白靜萱無語的看著祝雲謠。
就看見後者蹦蹦跳跳的到了薔笙面前,咧著嘴朝著薔笙笑。
“我現在要把我想要的東西取出來了,可能會有點疼,你願意嗎?”
薔笙比祝雲謠還要高大半個頭,祝雲謠必須要墊著腳仰著頭才能夠和薔笙平視,她仰頭仰的脖子疼,頓時有點生氣,一跺腳,整個人飄了起來。
薔笙看著她,片刻之後,忽然笑開。
女孩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裡倒映著祝雲謠的身影,她的聲音像是山間的泉水淙淙。
“我願意。”薔笙頓了頓,“你要離開了嗎?”
她的世界沉寂了太久,她以為自己會一直在一片黑暗之中負重前行,最後把所有人都一起拉入深淵。
然而祝雲謠出現了。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讓她的生命拐了個彎,讓她頭頂的陰霾都被驅散。
不知不覺之間,祝雲謠已經成了她生命之中濃墨重彩的一筆——薔笙知道終有一天祝雲謠會離開,他們之間只是最簡單的交易關係,可是她又不自覺的貪戀,心中期盼著這一天再晚一些。
“是呀,我師父還在等我呢!”
祝雲謠笑,一雙眼睛都彎成了兩彎月牙。
薔笙盯著她,片刻之後,突然開口。
“你可以等幾天再走嗎?”
——看看如今的我有沒有叫你滿意。
薔笙鮮少提出什麼要求,甚至說是壓根沒有。
她一直是逆來順受的,是安靜的。
祝雲謠愣了一下,而後爽快的點了頭。
薔笙頓時鬆了口氣。
實際上,教授她本事的,是祝雲詞和白靜萱,祝雲謠更像是一個打醬油的路人甲,但是偏偏這個人給她的記憶實在是太過鮮活。
她會在她訓練了一天之後冷不丁的出現,壓著她泡藥浴;會兩頰塞的鼓鼓的像只小倉鼠一樣,然後把盤子裡面的食物分她一份;會理直氣壯的拿著栗子讓她幫忙剝,還美其名曰這是鍛鍊她的靈活性;會在拾薄蒼那個海王對她表現出一點點意思之後就光明正大的作怪……
薔笙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疼痛。
她感覺到少女的手壓在了她的額頭上。
祝雲謠的手掌心是軟乎乎的,是溫熱的,像是剛剛出鍋的饅頭一樣,軟綿綿的。
而後就是一陣刺痛,薔笙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之中有什麼東西被剝離了出來,而後就是突如其來的輕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