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禁不住挺直脊背,一雙桃花眼瞪大,定定的看著魔君。
她眸光清明,一雙眼睛不見陰霾,如同春日清澈的溪流汩汩流淌,清凌凌的模樣讓魔君忍不住笑起來。
她曾經也有如此的一雙眼睛,清澈見底,不諳世事。
只是後來沒有了。
“碧波掌門,如今修仙第一人,你焉知他不是什麼惡貫滿盈之人?”魔君往後一靠,整個人都陷在巨大的獸皮裡面,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臉,上頭掛著淒冷的笑意,“可他如今還不是春風得意,風光無兩?”
“那你怎知他未有報應?你怎知他風光之下是否有難熬之處?”雲瑤目光不懼,“你怎知他並非日日經受天雷劈打,並非日日經受三災利害折磨?”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他所遭受的孽報,和他的風光地位,哪有一樣抵得過?”
哪怕日日經受天雷劈打又如何?碧波掌門做下那麼多孽障,如今如此風光,本就不該!
“不過你見過這一人罷了。”
雲瑤冷哼一聲。
“不如打個賭如何?”
魔君卻舔了舔唇,一雙眼瞳裡頭閃爍著異樣的色彩。
“臥槽!雲瑤你別犯蠢啊,她在把你往溝裡帶啊!”
祝雲謠大驚失色,這個修仙界和她的修真界不一樣,兩方世界規則不同,對所謂功德孽障的計算方法也不同。
魔君說的雖然不無道理,但是終歸只是一家之言罷了。
如今她見碧波掌門風光無兩,焉知日後不會一敗塗地,死無葬身之地?
祝雲謠偷偷瞄了兩眼那雲瑤傳,可惜雲瑤傳幾乎只講了雲瑤一人的事蹟,對於其他人,也只是一筆帶過罷了。
“我自然省得,只是我不信罷了。”
雲瑤垂眸。
她通道義,信這天下終有正道,信這天下有人願意為了心中的道義奉獻一切。
哪怕世間仍有黑暗,哪怕自己就是從深淵一步一步爬起來,她仍舊相信,這世間光明不改。
“你想和我賭什麼?”
雲瑤抬頭,望著魔君,一雙桃花眼裡,全是堅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