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殺孽無數，若非累世邪修，難以有如此的孽障。”
妄念聲音淡泊，語氣都不帶任何波動。
然而祝雲謠卻是頓時一臉懵逼。
“你是不是看錯了？我分明是百世善人！”
她咋就突然變累世邪修了！
“若真是身負大功德之人，怎會世世慘死？”
妄念說完這句話，一個字也不肯說了，只是站起身，站在那石樹下頭，直勾勾的盯著那光滑的峭壁上的歪脖子樹。
若真是身負大功德之人，怎會世世慘死？
祝雲謠只覺得心神都被攫住，呼吸都變的十分困難起來。
她世世慘死，百世未有一世得善終。
沈婆婆也曾說，除非是大奸大惡之人，哪有誰用的到把魂魄都打散鎮壓於三千界之中呢？
祝雲謠的記憶都變的混混沌沌。
一會是自己一世又一世護身邊人，護天下人，卻被所保護的人辜負，最後慘死。
一會是自己手裡拿著刀，一刀一刀的將手無寸鐵的平民斬於刀下。
她一會是世人交口稱讚的善人，一會是千夫所指的惡鬼。
“啊——”
祝雲謠忍不住尖嘯一聲，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熱的，都是疼的，彷彿已經被在油鍋裡面走了幾遭似的。
她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渾身上下都像是被一盆涼水兜頭澆下來似的，溼淋淋的一片。
妄念不知道何時走了過來，白如玉的手裡握著一本書，他的指節修長優美，彷彿是最好的工藝品一般。
祝雲謠掙扎著拿過那本書，只見上頭寫著幾個大字。
雲瑤傳。
是雲瑤，而非雲謠。
“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麼？”
祝雲謠咬著牙，只覺得頭疼欲裂。
“你看了便知了。”
妄念說完，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