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餘廈便發現這些隊伍都有一個共通點,那便是當中每隔一人,身後
的另一人就會被籠罩在一道光柱裡。
每道光柱裡被禁錮的,都是一些年齡不一,裝束奇特的男女。
這些男女拼命對著光柱進行敲打和撞擊,嘴裡更是口吐芬芳,有的卻是在高聲喊冤,聲音皆是歇斯底里,使得整個廣場都洋溢在一陣喧譁之中。
然而,站在光柱面前的男女,身上都是與侯燁一模一樣的裝束,顯然是靈獄判官無疑。
這些靈獄判官無一不是目不斜視,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儘管身後光柱裡的犯人如何喊叫,他們都視若無睹。
每每聽聞唸到某人的名字時,該名犯人面前的判官方才邁開步伐走到登記的卡座前面,其身後的光柱也隨之向前挪移,光柱裡禁錮的犯人才能跟著光柱一起向前移步。
當餘廈收回目光轉過身的時候,發現自己身後站著一名滿臉鬍渣的中年男子。
而這名鬍渣男的身後,則是一名不停敲打著光柱,拼命嘶吼著自己是冤枉的瘦小男人。
餘廈瞥了一眼鬍渣男,瞧見他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隨即無趣地回過頭來,看著面前一動不動的侯燁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這裡就是靈獄嗎?”
侯燁的腦子裡突然冒出餘廈的聲音,驚得他猛地回過頭來。
在侯燁眼中,餘廈嘴角處翹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嘴唇沒有任何張合,但是腦海中竟然可以聽到他的說話聲音,讓侯燁臉上浮現出一抹驚詫之色。
“別看了,你只需要在腦子裡跟我說話就行,別人不會聽到的。”
侯燁連忙收起臉上的驚容,故作鎮定地轉過頭去,挺起胸膛直視前方,生怕旁人察覺到自己剛才的舉動。
“閣下這是什麼源技?竟然可以如此交談?”
餘廈繼續左顧右盼,同時在腦海裡給侯燁回了一句過去。
“以後等我離開靈獄之後,作為謝禮再教給你吧。”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應該不是靈獄吧?”
侯燁立馬回道:“此處是裁決廣場,前方那八座傳送陣,分別對應靈獄的八個區域。”
“而我等所在的隊伍,便是進入‘兌區’的傳送陣。”
聽聞,餘廈又轉身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隊伍,發現後面的光柱只有寥寥四個,與旁邊的隊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由笑謔道:“難怪我們這邊的人會這麼少,原來是特殊通道啊。”
“你之前不是說要等獄長裁決嗎?怎麼沒看到獄長在這裡?”
侯燁下意識地側了下頭,很快又轉了回去,答道:“前方登記完罪證之後,便傳送給獄長大人裁決,無需親臨現場。”
餘廈一邊諾諾地點著頭,一邊裝出一副不屑而顧的態度左顧右盼,環顧著周圍吵雜的環境,腦海中給侯燁發去一句充滿玩味的話音:“要是獄長親臨現場,每天處理這麼多犯人,不忙死都會被吵死咯。”
侯燁又下意識地側了側臉,首次以這種特殊的方式進行交流,導致他一時間還不太適應,同時也對餘廈即將在靈獄的生活充滿了憂慮。
要是餘廈在靈獄裡真的鬧出什麼大的動靜,一旦徹查起來,他的判官職位丟了事小,恐怕還會因此掛上一個翫忽職守的罪名,屆時恐怕自己也會成為關入靈獄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