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贏陡然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有氣無力的語氣變得激動:“都是因為師父偏心,如果當初他願意教我,那些針法,那些都是我的,哪裡會有師妹什麼事?”
“師妹只是一個女子,師父教她什麼醫術,簡直就是浪費!你們知道嗎?她才去京城沒多久,就被趕出京城了,師父說師妹不願意待在京城,才離開的,他們以為我不知道,她是被排擠出京城的。如果是我,會將針法發揚光大,而不是如今這般光景!”劉贏的眼睛赤紅。
待他慢慢安靜下來,蘇言裳繼續問道:“你是安國人?或者說,你在安國學的醫?”
劉贏冷笑,自信又落寞:“當然,不然你以為,越國能有那麼好的醫術?那些蠢人,空有那麼好的藥山,卻不懂得利用,連山上流下來的水,在我手裡,都能變成神藥,但是他們都不懂,真是蠢死了,不過安國的太醫院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師妹被誰趕出了京城?”蘇言裳問道。
她知道師父是被姜苟趕出京城的,但卻不知道細節。不知這劉贏,也就是她的師伯會不會知道。
“哼,原來我不知道是誰,但想必是位有地位的大夫,但如今猜到了,就是那姜苟,因為他懂得蹩腳的針術。這世上,只有師父和師妹會針術。”劉贏語氣緩慢但篤定。
“那你為什麼不懷疑,姜苟是你師父的徒弟呢?”
“呵呵,師妹那種人,不會收一個蠢貨為徒弟,姜苟的醫術和針術,能是師妹教出來的嗎?”劉贏不屑極了。
蘇言裳的師父,也就是劉贏的師妹,她現在很確定了。
師父絕對是個痴人,眼裡容不得像姜苟那樣滿心算計卻不將醫術放心上的人,雖然蘇言裳也不是那麼純粹,所以師父沒有承認她是徒弟。
但她想學好醫的心是真的,而且也用功,還有天分,所以,師父也教她了。
“姜苟當年覬覦師妹的針術,本想收她為徒再騙取,師妹拒絕,當時師妹是太醫院的女醫,針術了得,只是針術當時不被世人知曉,師妹展現技藝,被姜苟傳為偏門,類蠱,蠱乃安國天家大忌,想要處死她,但姜苟還沒學完全,讓她假死,沒想到,我師妹再次假死,逃脫了他的魔掌。
他們哪裡會有我師妹聰明。”
“可是姜苟後來也用針,聽說還用針救了太后,怎麼沒人說他是蠱?”
“這件事,就要問詭計多端的姜院正了。”
“這些都是你偷聽到的?”蘇言裳問。
師伯十年前就被趕出師門,他就被趕出了師門,這些隱秘不可能在外頭聽人說起。
“老夫回去了,但沒被人發現,自然是問了師妹。”劉斯笑得神秘,“用藥問的,這是我發明的藥,師父和師妹都不懂。”
原來師父是這樣被趕走的,遊歷天下的路上救了被拐走的小蘇言裳,有幸當了她的徒弟。
十年了,針術雖然因為姜苟而被認可了,但人們對它並沒有太多期待,畢竟姜苟的技術時靈時不靈的,而當年他確實救了太后,有太后當靠山,誰敢不承認?
“師父對外說,師妹已經死了,但我都看見她了,騙不了我。師父不教我針法,我就讓師妹我。針法現世,她一定來了京城。”
他感謝自己被抓到了這裡,他不想和寧王回越國。
“你師妹難道沒有徒弟嗎?也許是她徒弟也說不定?”
劉贏眼神開始茫然。
蘇言裳起身離開。
剛剛齊世子一直在門口守著,見她出來也沒問什麼。她會要求來見劉贏,定然有瓜葛或想知道某些事,他想,蘇姑娘果然是有高明的師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