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奎猛然跪下,潸然淚下:“皇上恕罪,臣知錯,但臣不後悔,小女當日命在旦夕,求見姜院正無門,實在不得不出此下策,請皇上念在微臣只是想保住家中孩兒的份上,請饒臣一回。”
這不知不覺間給姜苟上了眼藥,雖然大家都懂,但多說幾次,皇帝說不定就會對他有意見了。
謝奎哪裡肯放過姜苟,雖不能將他怎麼樣,噁心噁心他還是很爽的。
“其他人也想去找越國太醫,但他們都透過鴻臚寺,就你謝奎最大膽,做什麼都偷偷來。”鄭御史道。
“當時太擔心家中晚輩,實在想第一時間能救人,一時疏忽,還請皇上恕罪。”在謝奎看來,這不是什麼大事,成安帝最多嘴上討伐他罷了。
“伯爺府上不止一個晚輩吧,據說你的侄女你並沒有管,你從越國太醫那兒買到的藥,都沒給人家,或者說,你都沒告訴你堂弟。看來榮安伯對你府上晚輩的關心很是有限啊!”鄭御史道。
想起這件事榮安伯就不高興,要不是那藥丸給了謝心婉那丫頭,他又何至於花那麼多銀兩還要對越國人和姜苟卑躬屈膝呢?
“鄭御史不知,我那侄女早就已經康復了,是野草堂給的藥丸。”
都去找蘇言裳那個賤人吧!都將賬賴在她的頭上吧,就不信她能好過!
那件事失敗後他很氣憤,按說讓一個小藥館銷聲匿跡,讓一個沒有根基的小姑娘受挫在他看來極其簡單,但他不但沒有讓她吃虧,反而讓她上不得檯面的藥館陡然間煥然一新,大夫的身份被人承認,甚至他的斥候還因此事被抓了。
雖然他知道那隻不過是走過場,斥候很快會被放出來,但事情確實沒成功,他憋悶著呢。
“好啦,朕自有決斷。”
散朝後,謝奎回到府上,無不得意:“想用這件事扳倒老夫,真是太小看老夫那麼多年的經營了。”
只是,他在想,誰會做這件事。在他看來,鄭御史當然不是自己要做這件事,定是有人揭發他,才透的信兒。
榮安伯的腦海裡閃過許多人的面龐,那些和他爭利益的,都有可能,曾經結下仇怨的也有可能,但絕對不會有蘇言裳。
而在這個節骨點上讓御史提起早就過去的事,對方應該是為南鏡的事對付他。南鏡往南就是越國,他為了女兒找越國太醫的事可以因父愛之名得以理解,但有了私下找越國太醫這件事,皇上就會在是否派他南行這件事上猶豫。
謝奎差點將茶杯捏碎。
過了一個晌午,榮安伯就接到了二皇子的訊息,讓他去他名下的一個酒樓,他們偶爾見面的地方。
榮安伯心裡起了疑惑,他才和二皇子見面沒多久,怎麼又要見他,以往他們的見面頻率可不會這麼高!
難道是去南邊的官員已經定下來了?
榮安伯沒猜錯,只是定下來的人並不是他!
“怎麼可能?殿下不是說,定然沒問題嗎?他怎麼會有經驗?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只不過在弓箭上顯了一回身手罷了。”榮安伯感到不解。
南鏡水利工程監工一職,他志在必得。就算不是他去,他也想不到皇上會派才回京城沒多久,連一個官職都沒有的齊雲蒼去。
“你到底做了什麼?父皇怎麼都不肯改口,本皇子在他面前也不能幫你說太多話,之前他明明一直屬意你去的!”
“微臣亦不知,應該是揭發微臣找越國劉贏買藥之人。”
“去查!”二皇子也怒了。
安國南邊與越國的國境線寬廣,一部分在魯王的封地內,一部分在陲縣城,這些縣城有豐產的物資,但山路崎嶇,陸路艱難,而南方水多,這個工程就是要挖一條運河通往內地,則稻米甘蔗水產等物資都可以運送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