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將這件事想得那麼簡單,賢姐兒透過國公府呈遞,那是最合適不過了,且不說你能透過誰呈遞,就算你呈遞成功,誰又信你,信了你,你又能承擔得起這份壓力嗎?說你的藥好,說你的藥不好,那都是要負責的,你負責得起嗎?你的藥好,會有人來搶藥,你父親是商人,母親早亡,可以說是寄人籬下,沒有像信國公府這樣的靠山,連我們侯府都護不住你。”
“所以現在你們就是在逼我?因為我沒有靠山,你們肆無忌憚?”蘇言裳的表情突然冷厲。
“說了那麼多,你還是不明白,如此冥頑不靈,那麼你就去試試看吧。”馮老夫人是真的生氣了。
馮佳賢這回是不擔心蘇言裳會去找信國公夫人的路子了,畢竟她先找了,無論如何,對方都會相信她這個未來兒媳婦。
就看她如何操作——看跳樑小醜蹦躂,她很樂意。
蘇言裳可沒打算去找國公夫人,而是去了榮安伯府。
此時此刻,能讓一“陌生”姑娘給家裡小輩看診的,也就只有榮安伯府了。
之前蘇言裳給謝心媛的那顆藥丸,謝餘氏沒有給謝心敏,謝心媛就給了二房同樣去了青鸞山的堂妹謝心婉。她的堂哥堂弟都沒有發熱跡象,謝心媛是戰戰兢兢地觀察了幾日,好在他們一直康健,也免了她被人說成厚此薄彼了。
謝心婉那日與謝心敏前後腳發燒,卻奇蹟般地好了,謝餘氏打聽之下,人家沒有請到姜院正,也沒有像他們一樣,去了四方館,一問之下才知道,是吃了謝心媛給的那顆藥丸。
“好啊,有好東西不給自己的親姐姐,而是拿去給外人,看我怎麼收拾她!”謝餘氏氣結。
“大嫂這話說得蹊蹺,媛姐兒拿來給我的時候我問了,她說你不要,才拿來給我們婉姐兒,如今怎又怪人家。可見,你把我們當外人,媛姐兒可沒有。”
這件事不提起,謝餘氏都忘了,那小蹄子確實拿過一顆什麼藥丸給她來著。
後來馮佳賢獻藥,所有人都得到了藥丸,謝餘氏還來嘲笑了二房。
二房的謝心婉當時不發燒了,但太醫還是給了她一顆預備著。
奇妙的是,後來所有人都復發了,謝心婉卻沒有復發,這又讓謝餘氏恨得牙癢癢,去找謝心媛洩憤。
當時君天湘和謝心媛都找不到蘇言裳,直到收到她都信。
“娘,能夠治好姐姐的神醫找到了,那顆藥丸就是那神醫給女兒的。”
蘇言裳就這樣被請到了謝府,當謝餘氏見到她時,不禁嚇了一跳,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這人她早認識啊,這人的醫術她早知道啊!為什麼她沒有想到請她呢?
“伯夫人別來無恙。”蘇言裳淡淡笑道。
謝餘氏如鯁在喉。
她情感上想要將她趕出去,理智上卻不能這麼做。她再不想承認,都不能否認她親眼見證了兩次對方被高門貴府請去看診的事實,且那顆藥真的讓謝心婉一直都沒發燒。
其實謝心婉沒有再次發熱,只是她體質上的差異,可能再晚一些,她就也發熱了。沒有進行下一步的治療,大體上是會再次發熱的。
蘇言裳進了謝心敏的房間,那種登堂入室的感覺,讓謝餘氏很是膈應。
謝心敏的情況著實很糟糕,呼吸粗重,面色潮紅,雙眉緊促,睡得相當不安穩。
蘇言裳上前把脈,很快開了一張方子。
這樣的方子,一人一方,每個人的身體狀況不同,很少會有大夫抄襲。然這只是對因之方,而對症,也就是降溫,還得是之前的藥丸。
“藥丸一千兩,方子一千兩,總共兩千兩。”蘇言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