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
“哼,愚蠢至極。”蘇言裳好笑,這易凌風蠢,齊雲蒼不遑多讓,這可能的親兄長也那麼蠢。
走進內院,馮佳賢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
微笑的臉立即變得委屈起來:“表妹,今日你去了哪兒,昨兒不是說今日要上琴課的嗎?”
這語氣像極了剛剛那位,蘇言裳覺得,他們無疑就是親生的兩兄妹。
馮佳賢想了想:“是我沒有想周到,表妹是不敢去上課吧,畢竟從來沒有學過琴,一直想去親自教你,先把基本指法學起來,只是最近我也在緊張練習新曲子,一直沒有空閒,如今又得到景陽公主的肯定,讓我與她共同練習,今後恐怕是更沒時間教你了。”
說和公主共同練習,是委婉的說法,事實上,她已經獲得“教”公主的資格,也算是公主的夫子了。
“那就不勞煩表姐了,我對學琴也沒有太多興趣。”蘇言裳雲淡風輕道。
“你——”馮佳賢心中不滿。
這個表妹總有一言就讓她怒的本事。
“我總有不學的權力吧?”見馮佳賢又要發怒,蘇言裳道,“馮家的女學不容易進,我這是不進也那麼難嗎?”
“表妹——”馮佳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為何總是那麼淡然而傲慢?她憑什麼?就憑她父母都是商賈嗎?
“表姐沒什麼事我就先回院了。”蘇言裳行禮離開,留下意難平的馮佳賢。
前世她學了很多,母親讓她低調不讓她展現,若不然當年的京城第一才女就會是她。
翌日,蘇言裳在茶肆與齊雲蒼見面。
“世子不用每次都親自來,派個下人來送銀子就好。”這診金,蘇言裳本想問齊雲蒼要雲祥閣的,這樣便不用那麼辛苦地謀劃了,但對方似乎對鎮北侯府很關心,若是也知道雲祥閣的東家正是易老夫人,這要求怕是會打草驚蛇。
以自己如今的實力定然是鬥不過信國公世子的,她還是得小心謀劃,至於診金,就先拿銀子吧。
“蘇姑娘的意思是,我還有很多次機會給你送銀子?”齊雲蒼玩味道。
“好叫世子知曉,鎮北侯不是一天就能治好的。您那麼關心他,應該知道他的身體如何吧?那是自胎裡就帶出的弱,哪能那麼容易治呢?太醫也都束手無策,長期養著也不過如此不是?”
是胎裡帶出的嗎?他之前調查說的是剛出生時生了一場大病。不過也是,也許是胎裡本就弱,所以出來才生病的吧。
他又想到了餘氏懷孕三個月時,被他的正妻封長寧下藥毒害的事,恐怕正是那次讓胎兒出問題的。
這個賬他是記下了,有機會他一定討回公道。
齊雲蒼不知道,他想討回公道的人已經死了又活了,如今正坐在他對面,優雅地喝著茶。這女子,喝茶時不急不慢,獅子大開口時也亦然。
“那不如我一次性給你足夠的診金,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