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得靠信國公夫人。
馮佳賢暗暗咬牙,也有其他不服的貴女。
“雖然這裁衣的手藝不錯,但也不是琴棋書畫,我與你論詩詞,你卻與我做這生活中的瑣事,是不是不太合適?”
貴女說得委婉,語氣中卻充滿酸意。
“就是,你不懂琴棋書畫就不懂,何必拿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來湊數。”楊瓊道。
在場以女工為傲的女子心生羞惱。有些事明明就是個優點,但卻羞於拿出來說。
蘇言裳淺淺一笑,露出好看的酒窩,眼神裡透出的卻是冷芒。
“我不覺得這有何不妥的,琴棋書畫是雅好,讓人身心愉悅,我裁衣,也竭盡技藝之美,讓穿的人身心愉悅,看的人讚歎有佳,誰說與雅人四好不是異曲同工之妙?而在場女子,有選擇跳舞、作詩等,亦不在這琴棋書畫裡,但也有同樣的效果。”
“要我說,這琴棋書畫有廣義狹義之分,這廣義上,所有的技藝也許都可以成為琴棋書畫的衍生物,在生活的各個方面給人以愉悅,扮演琴棋書畫的角色。再說,這織布裁衣自古至今就是女子應該做的事,連皇后娘娘都親自主持親蟬禮,怎的到了楊大姑娘眼裡,竟成了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你不懂裁衣,可別侮辱了其他姐妹啊!”
話音落,時間停止了十餘個呼吸。
“說得不錯!”信國公夫人竟激動地站了起來,“女紅本就是女子該做的,是本分,試問在場各位,有誰做得比她好?是不是都忘了女子的本分?”
在場太多平日裡不能靜下心來好好做女紅的女子,她們要學的太多,想要的也太多,難免心浮氣躁,不僅女紅沒學好,就連下功夫學的琴棋書畫,也都一般。
如此看來,她們確實不及這個定寧侯府的表姑娘。
“對了,你叫什麼?一直都沒問你。”國公夫人問向蘇言裳。
馮佳賢猛地抬頭看向蘇言裳:所以她一直刻意將蘇言裳掩藏,且故意將她推向丟人現眼的境地,完全失敗了嗎?
如今國公夫人竟親自問其名姓。
“小女子姓蘇,名言裳。”蘇言裳說著,福了一禮。
“言裳啊,好名字,對了,你的繡工一定也很好吧!”國公夫人期待道。
“不敢獻醜。”
馮佳賢的拳頭在寬大的袖子下攥緊: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這時,二夫人派了身邊的嬤嬤到了桃苑。
那嬤嬤走到康嬤嬤身邊,低聲說了幾句,康嬤嬤又低聲同國公夫人說了幾句,後者眼睛一亮,炯炯地看向蘇言裳,向她招手:“你過來。”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
“原來那日曾氏讓管家去請的是你!”國公夫人沒有明說具體的事,可蘇言裳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國公夫人聲音不大,但坐得稍近的幾位貴女都聽到了。
馮佳賢也聽到了,她暗暗咬牙:這國公府的二夫人真真事多。
蘇言裳點頭。
“那真是多謝你了,那日你來國公府,我正好不在,和你錯過了,今日竟認不出你來!”國公夫人說著,竟從手上取下一羊脂玉鐲子,戴在蘇言裳的手上,“這就算是見面禮了。”
什麼,這都見面那麼久了,終於想起了見面禮?
而且,為什麼只有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表姑娘有見面禮,等了這許久,也沒見她們得了見面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