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工夫去什麼庵堂。」
文人馮恆壓抑著怒氣:「你知道,綠衣在庵堂,萬一我母親去那邊,她還得出現給我妹妹打掩護,你也不想讓我母親擔心吧?」
馮恆知道蘇言裳對自己母親還是真心的。
蘇言裳:這人還懂得這一招。
「你要知道,是你請我,至少問過我意見,雖然即使你問,我也不會去,那是你家的事,本就不關我的事,你猜我若是幫了你,你妹妹會不會更恨我?」
馮恆知道自己已經出於下風,只能妥協。蘇言裳是會在乎沈氏,但不會因為她無底線縱容。
翌日晌午,馮恆就把綠衣帶到了蘇言裳此刻所在的野草堂。確定蘇言裳所在位置著實花了一番工夫。
蘇言裳將人帶去二樓,一盞茶後,她將人帶了下來,對馮恆說道:「你妹妹在寬城。」
「寬城?不是,你怎麼知道?」
「她說的,你愛信不信。」
「她說的?之前為何不說?」
蘇言裳意味深長笑了笑。
真的是自己不會審問嗎?
綠衣哪裡敢不說,在蘇言裳面前她就是隻鵪鶉,見到蘇言裳手臂就疼啊。
之所以會一盞茶的工夫才出來,不是因為問了一盞茶,而是蘇言裳一開始就沒問,自己在那兒喝茶,她站著看呢,站著站著,腿就抖了,自動就跪下了。
其實寬城的人一直都是直接和馮佳賢接觸,綠衣知道的並不多,比如她就不知道戴嬌將馮佳賢當成了蘇言裳,她只是偶然知道他們是寬城來的,馮佳賢和他們離開庵堂後的所有事她就更不知道了。
綠衣只說了馮佳賢跟一行寬城來的人離開了,去了哪裡她其實不知道。去寬城其實是蘇言裳猜的。
馮佳賢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甘心青燈古佛?定然是找機會離開庵堂的,寬城的人就是她能抓住的稻草,他們回去,肯定會想辦法跟著回去。
她突然想到寬城來的人,該不會是和那個戴嬌一起的吧?那日見戴嬌後頭人挺多,就是不知道里頭有沒有馮佳賢。應該沒有吧,如果有馮佳賢,她怎麼不勸一勸戴嬌不要和景陽公主作對呢?不過馮佳賢慣會裝,也不是沒有可能。
「真的去了寬城嗎?這樣的話......」
「慢走不送。」
馮恆再次尷尬:「這件事,你不要告訴我娘......」
此時的馮恆,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文人傲氣,聲音裡帶了些落寞和乞求。
蘇言裳都懶得再看他一眼,背上了小藥箱,準備走街串巷去,師父教的治病救人的本事,可不能丟,以後縱情山水的時候,還得用這本事餬口呢。
馮恆看著堅定遠走的背影,想說什麼說不出來。
寬城,被親兄長惦記的馮佳賢,這些日子頂著宋家四小姐的名頭,著實是如魚得水如沐春風,戴家的二公子與她打得火熱,她也趁機培養了自己的勢力。
不得不說,在籠絡人心上,馮佳賢是有一手的,要不當年也不會成為京城第一才女,連公主都想要拜她為師。追求她的人也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