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將她二人看著,就關進你們鴻臚寺吧。」
「戴小姐,鴻臚寺沒有牢房。」
「一個房間還是可以提供的吧。等我見了皇上回來再發落。其他人就在此地看著。」戴嬌吩咐著,彷彿她才是鴻臚寺的主人。
齊雲蒼哪裡會讓鴻臚寺的人將二人抓走,他站在那裡就像一座護法,反正他們打不過。
等戴嬌離開後,又有一位太監將景陽公主和蘇言裳接走了。
成安帝高高坐在御書房的案桌前,戴嬌沒有一般人見到皇帝的緊張,先是掃了成安帝一眼,才行禮,行禮後直接抬頭看著皇帝,身子已經想要起來,嶽公公咳嗽了一聲,戴嬌才反應過來面前的人是皇帝。
成安帝見過幾個不害怕他的女人,其中一個是許芝微,她給人的感覺是,她認為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在她眼裡,君王和乞丐都是平等的人。
一個是許芝微的徒弟蘇言裳,蘇言裳的感覺又和許芝微不同,她對他的不害怕是她的絕望,彷彿她對人生毫無追求,無求就不會怕。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他也不知道。即使她是個醫術比太醫還好的大夫,即使她開的酒樓能給人愉悅的晚餐,即使她帶給三角巷希望,但他仍然覺得她是最孤獨的那個,永遠站在黑暗裡冷看人世繁華。
還有一個就是眼前的人了。
成安帝並沒有停下批奏章的手,也沒有理睬戴嬌。他的手邊就擺著寬城戴家和餘家合謀的證據,在他眼皮子底下謀了一座礦山,還有礦山背後的財富和爾虞我詐。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戴嬌還保持著跪在地上且頭點地的姿勢,心中已經將成安帝罵了千百遍。
難道安國人的習慣是不需要皇帝允許就能起來?那剛剛那太監又是什麼意思?
又過了一刻鐘,戴嬌實在是忍不住了,說道:「皇上今日讓我過來,不是要商談明年的合約嗎?」
「再等等。」成安帝這回開口說話了,但惜字如金,並沒有說等什麼。
過了一會兒,景陽公主和蘇言裳到了。
「參見皇上。」
景陽也和蘇言裳一樣,沒有叫父皇。父皇要演戲,她陪著。
戴嬌聽到熟悉的聲音,猛然直起身子轉向她們,驚駭之下,她忍不住就站了起來。
「你們怎麼會來這兒?」
她們不是應該在鴻臚寺嗎?剛剛她沒有打著她們,然後自己的鞭子又被他們的人給毀了!正好,她可以告狀!
嶽公公及時提醒了戴嬌,她也知道自己無禮了,於是重新跪了下來。
成安帝道:「聽說你們的燒雞賣得不錯,那道菜叫什麼名字來著?饕餮燒雞?朕好像寫的不是這個啊!」
徐純已經將搶購饕餮燒雞的火爆場面形容給他聽了,老父親的內心很是矛盾,既希望女兒的店生意興隆,又覺得自己被佔了便宜。
「皇上貴人多忘事,那日您寫的不就是這個嗎?景陽和我都看到了呢。」
朕寫的明明是「少食燒雞」,你們到底是如何將「少食」看成「饕餮」的。
「若是你們願意將幾成的利分給朕,朕就不計較了。」
「那不可能了,就在剛剛,我們的店已經被您的官員給貼上了封條,裡頭的東西也都被打砸了,連工作人員和幾個剛來的客人都被軟禁了,還有什麼紅利?」
戴嬌見他們幾個當自己不存在似的開心聊著天,本就一肚子火,後聽到蘇言裳還惡人先告狀,自己都還沒說什麼呢,對方竟然找皇上告狀,她就氣得自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