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家子那邊如何了?”武后突然轉口。
明崇儼立刻說道:“已經查實,陳倉尉權楚璧有悖逆之言,岐州錄事參軍有奏。”
明崇儼從袖子裡面取出一本奏摺遞了上去。
武后開啟掃了一眼,面色瞬間冷冽:“傳旨,免除權楚璧一切官職,發配振州,遇赦不赦。”
“喏!”明崇儼神色凜然。
“還有,吐谷渾三月初八復國,你代本宮去一趟。”武后突然開口。
明崇儼拱手道:“是!”
“還有四郎。”武后說到這裡,呼吸略微有些停滯。
明崇儼詫異的問道:“天后,相王殿下剛剛大婚,也要軍前嗎?”
“他依舊是沙肅道行軍元帥,自然要軍前效力。”武后抬眼深深的看了明崇儼一眼,說道:“還有三郎,三郎的洮昌道行軍元帥,也一樣在位,軍前十萬將士廝殺,他們兩人如何能夠畏縮的躲在長安。”
“天后所言有理。”明崇儼立刻明白,英王和相王前往前線,更多的是制衡前線諸將。
同時,若是前線大勝,英王相王也少不了要有功勞。
“不過三郎畢竟大婚不久,等到科舉之後,再出發也不晚。”說到這裡,武后稍微停頓,然後繼續說道:“另外,讓他前往洮州祭祖,順帶也在洮州聽一聽陸卿的教誨……三郎從洮州回來之後,變了不少,本宮頗感欣慰。”
“天后所言甚是。”明崇儼溫和的點頭,說道:“英王頗有陛下之風,相王貴重,累有先帝之德,恐是太子也有所不足。”
“嗯!”武后猛然抬頭,死死的盯著明崇儼。
明崇儼一愣,隨即拱手道:“是臣失言了。”
“再有此言,便不要再進宮了。”武后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
“是!臣必定謹言慎行!”明崇儼立刻躬身俯首。
低頭的瞬間,明崇儼眼中閃過一絲冷冽。
有些話,說一遍無關緊要,但說一萬遍,就能成為殺人的利器。
英王有陛下之風,相王有先帝之德,太子卻什麼都沒有。
那麼,他憑什麼做太子?
長子嗎?
呵!
……
武后沒有看到明崇儼眼中的神色,平靜的說道:“很多事情,你們這些人的想法,予四郎教導有限。
倒是陸卿,做事極為穩重,治理地方極善。
去年一年,洮州稅糧增加三成,今年甚至還有更多,這才是本宮所要的,也是本宮希望四郎長進的。”
“臣有愧。”明崇儼沉沉點頭,他知道,有武后這句話,誰也動不了陸元方。
一個陸元方,一個狄仁傑,如今又要加上一個姚懿,南昌王身前的人越來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