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快馬從前方極速的衝來,緊跟著,一名千牛衛已經衝進了曲溝古城當中。
劉仁軌站在曲溝古城城牆上,目光望著十里外的紅色獅象旗的論欽陵,眼神幽微。
千牛衛快速的從城牆下上來,一封戰報已經遞到了劉仁軌的手裡。
劉仁軌有些詫異,直接拆開了戰報,看了一眼,眼神不由得一跳。
這個時候,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大帥,可是出什麼事了?”
“大將軍!”劉仁軌轉身,將手裡的戰報遞給了身後滿臉絡腮鬍、帶著皮氈帽的中年突厥貴族手裡。
突厥貴族接過戰報,開啟一看,輕聲念道:“南昌王所部騎兵,在塞日河中游和吐蕃虎師兩千騎兵遭遇,一刻鐘破敵一千,兩刻鐘再破敵一千,半個時辰後又破敵一千,自傷不到一百;吐蕃虎師三千塞日河下游渡河,南昌王率騎兵衝入其中,破陣……”
突厥貴族頓時滿臉難以置信的看向劉仁軌:“大帥,南昌王這是瘋……如此兇殘的嗎?”
“呵呵!”劉仁軌笑了,忍不住的搖搖頭,說道:“他這是頓悟了騎兵作戰之法,沒想到除了王孝傑,大郎他竟然也突然頓悟了戰法,看來那件事對他的影響很大。”
“那件事?”突厥貴族有些好奇的詢問。
劉仁軌從懷中取出一本公文,遞給了突厥貴族。
突厥貴族接過開啟一看,看了一眼,眼神頓時無比驚訝,隨後對著劉仁軌認真拱手道:“恭喜大帥,恭喜南昌王。”
劉仁軌搖搖頭,雙手後背,目光看向遠處的戰場,輕聲說道:“此事前日便已傳入大軍當中,是本帥刻意將其截留,整個大軍中,也只有本帥一人知曉,大郎知道長安出事了,但具體如何,他還未知,誰想竟有今日之事。”
“大帥這是故意為之吧。”突厥貴族有些苦笑的看著劉仁軌。
“算不上。”劉仁軌輕嘆一聲,擺擺手說道:“本來以為他會更加謹慎一些,沒想到,竟然悟通了騎兵戰法。”
劉仁軌從來沒有擔心過李絢的安全,以李絢的謹慎,又有上千騎兵隨身,輕易不會出事。
但這種以一千連續衝擊三千又三千吐蕃騎兵的事情,還是讓劉仁軌感到無比驚訝。
這種事情,在整個戰場中,也只有黑齒常之和王孝傑兩個人做到過。
如今,還要再加上一個李絢。
“如此,戰場局勢就變了。”劉仁軌輕吸一口氣,側身向後問道:“王孝傑到哪裡了?”
一名千牛衛上前半步,拱手道:“回稟大帥,半個時辰之前,王孝傑部距離茶卡二十里。”
劉仁軌默默的點頭,低頭思索,片刻之後,他直接開口:“傳令,孫仁師部,過河搭橋,快速前進。”
“喏!”千牛衛轉身傳令。
劉仁軌轉頭看向突厥貴族,沉聲說道:“大將軍,現在,一切就看大將軍的了。”
“大帥放心。”突厥貴族的臉上帶出一絲渴望,一拱手,然後立刻下了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