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儀殿中,豆盧欽望跪倒在地,對著坐在御榻上的李絢沉沉叩首。
“平身吧。”李絢微微抬頭,看向豆盧欽望說道:“豆盧愛卿,成器的年紀也逐漸的大了,是他該承擔宗室責任的時候了,所以今年大年三十那日,朕想讓他陪伴諸王一起祭祀獻陵,昭陵和乾陵。”
“喏!”豆盧欽望肅然拱手,他知道,這件事情,他推脫不得。
李成器也一樣推脫不得,歷年年底,宗室諸王都要祭祀先祖,李絢做彭王時也是如此。
李成器去年雖是嗣相王,但實際上卻是被軟禁的處境,不過如今一切便不一樣了。
這一年,豆盧欽望雖然不知道更準確的數字,但這一切是豐年無疑。
天下安定,百姓豐收。
還有草原上,王方翼一戰破滅了中突厥,斬首三萬,同時還有阿史那·骨篤祿和阿史那·默啜的人頭。
大戰奏捷,太廟祭祀。
再加上朝中宰相,尚書巡查天下十道,天下之中,已經再沒有人敢不承認李絢的皇帝之位。
甚至於就連敢於明面上站出來質疑他的,也沒有一個。
整個劍南,關中,河南,所有投入李絢麾下的人都得到了足夠的好處。
那些真正有能力的人,李絢也絕對不吝嗇授官,便是豆盧欽望和姚令璋這樣的人物,李絢都依舊重用。
這種時候,繼續向著高宗一脈的人已經沒有多少了。
或者準確的講,真正的硬骨頭,在武后時期便已經死了,剩下的硬骨頭,都已經和李絢牢牢的繫結在一起。
……
看到豆盧欽望替李成器領命,李絢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說道:“至於定陵,讓相王慢一步,等到諸王離開之後,他再帶著衛王一起去祭祀。”
“衛王也出宮嗎?”豆盧欽望驚訝的看著李絢。
“當然。”李絢點頭,說道:“中宗皇帝的祭祀不絕,這本身便是朕所求,日後每年,朕都會讓衛王祭祀,不過需要相王陪同,畢竟衛王的身體不是太好,也不適合與太多人同行。”
“陛下仁德。”豆盧欽望深深的躬身。
李絢輕嘆一聲,說道:“高宗皇帝之後,中宗皇帝有後,祭祀不絕,睿宗皇帝有後,祭祀不絕,前些時日,劍南道送了幾名喪父喪母的宗室幼童入京,朕讓代王妃選了一人過繼,日後會祭祀孝敬皇帝的香火,如今只剩下章懷太子一脈……”
“陛下!”豆盧欽望躬身,說道:“章懷太子身故,章懷太子妃身故,其子嗣皆是身故,陛下若不想讓其香火決斷,那麼親自選一宗室子嗣過繼便可,最多通知房家一聲。”
“房家,房家現在還有誰在?”李絢的身體微微前傾,神色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