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復之猛然回頭,死死的看向了身後的袁晁。
袁晁趕緊上前,滿臉無奈的拱手道:“大總管,這艘船本身就是舊船,內部裂痕不少,根本經不得撞……之前南昌王已經在每艘船上都看過了,我們的虛實他知道的非常清楚。”
文復之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心中惱火至極。
他明明可以活捉南昌王的,誰知道他竟然玩了一手飛劍空遁。
該死的,他究竟是怎回事。
文復之的眼睛越過袁晁,落在了身後那些天陰隊率的身上。
他們各個魂不守舍的,彷彿真的被南昌王凌空飛劍而走給震驚了。
“一個個胡思亂想什麼,沒看到南昌王的腰間纏著一根細絲嗎,他就是這樣被人直接拽走的,腳下的所謂飛劍,不過是用來騙人的把戲罷了,就這都能把你們給唬住,伱們一個個的,還有什麼用。”
文復之狠狠的瞪了每個人一眼,厲聲喝道:“還不趕緊滾回你們自己的船上去,馬上準備開戰,投石和火箭都給本座準備好。”
“喏!”在場眾人同時拱手,然後小船放下,他們各自回船,然而除了少數一些人以外,很多人都有些惴惴不安。
“總管動手慢了。”一個聲音突然在文復之背後響起,是朱泚。
文復之趕緊回身,朱泚此時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勁服,黑白交雜的頭髮被束在了腦後。
朱泚看著文復之,拱手,面露愧疚的說道:“老朽有愧,老朽這些同鄉大都多數對天陰神女不足,所以才會被人一說就動,之前南昌王不知道許諾了他們什麼,那些人的心已經有所動搖,大總管剛才就應該狠下辣手,殺了一兩個的。”
“殺人或許能立威,但也能讓人更加離心,尤其是面對南昌王這種算計人心的狠手,稍不注意,一個破綻被他抓住,搞不好千辛萬苦扳回來的局面,立刻就被重新破壞。”文復之搖搖頭,眼神中滿是忌憚。
“南昌王啊!”朱泚一時間神色十分的沉重。
方風錦的敗北,說明了南昌王在戰場上絕對不是生手。
早先方雲秀的死亡,更是直接證明了南昌王在治政上的手段狠辣。
“大總管,婺州已經沒有了我教根基,我們就算是能殺入三河關,但是對方只要派人將三河關重新奪回,我們就會被堵死在這一段河道之內;大總管何不立刻回返睦州,我教在睦州還是有不少潛力,只要能挖掘潛力,支援聖後,等到聖後迴轉,然後再一舉鼓盪,那麼婺州的人心亦可收拾。”
朱泚的建議非常的現實。
現在攻擊婺州,就算是能擊破李絢,但也還有婺州城牆。
婺州境內的天陰教教眾已經不多,梅嶺關不僅沒有打破,反而被南昌王趁機殺入了睦州。
他們後路已絕,前路無望,這就是一條死路啊。
“朱老說的的確如此,但是朱老,我等就算是撤回睦州,但也必須要先解決南昌王,有他在後面追著,我等就算是撤,也撤不安穩,他隨時可以從水路殺入睦州;再說了我等也必須先打一場勝戰,才能振奮人心,那些人……”
文復之臉色陰沉看向其他船上,那些動作並不是很利索的天陰水卒,眼睛微微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