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醫數十年,從未見過這樣的病症。”旁邊的老醫生說。
“是嗎。”我皺眉應聲,繼續觀察她的膚色。竟然如此之黑?
“能確定什麼病嗎?”邱局長湊過來問。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我再看看。”
“唉……”胡高官見我愁眉不展,轉身走了出去。
我想知道病因,於是趕忙走病房去找他。
他站在窗臺前,見他雙手無力的摳著窗臺的時候,便知道他內心極為煩悶與無助。
“胡高官,能給我講講病人發病的經過嗎?”我問。
“報應啊……都是報應……”他雙眼有些無神的看著遠方的廣播電視塔說。
“病分因果,但無報應一說,您能給我簡單講講嗎?”我又問。
“我覺得就是報應,她自己也那麼說。她叫茉莉,跟了我十多年了,今年都三十五歲了卻沒結婚。”
我聽他在講兩人的故事,我並沒有打斷。
“她對我很有感情,就是那種仰慕的情感。我知道自己有妻子,一直恪守道德,沒敢越雷池一步。但是,她對我的感情越來越濃,放棄休息時間在我鬱悶的時候給我解悶,在我工作忙碌的時候,總是能給我分擔。可是,我從來沒想著拋棄我的妻子,這一切都只是一次酒後的錯誤而已。”他很是苦惱的說。
“後來呢?怎麼發病的?”我問。
但是,他整個人卻彷彿陷入了自己的報應邏輯似的,有些思維錯亂的說:“懷孕的時候,我就說過要打掉那個孩子。但是,她不肯,她執意要生,說要給自己的下半生留個念想……結果,結果就出現了現在情況。我那段時間,看我妻子臉色不好,很想去陪她照顧她,但是,沒成想她竟然自殺……這一切都是報應啊!”他很是苦悶的給我解釋說。
“茉莉小姐,是從什麼時候有感覺的?”我極力的讓他回到正題上。
“哦……懷孕五個月的時候,她得了產前抑鬱症。於是,我特意請假陪她出去了一趟,也是那時候被我妻子發現的。”他說。
“出去一趟回來之後,就病了?”
“對,起初的並沒有什麼症狀,但是忽然有一天她說她的手發黑了。我以為是懷孕的原因,感覺過幾天就好了。但是,沒想到後面竟然越來越嚴重,從手到胳膊,下面從腳開始向上,越來越黑的蔓延!我們去了面板病醫院,結果不是面板病,然後又去了京都,結果那邊的醫生也說治不了……最後,茉莉感覺越來越虛弱,走路都需要人攙扶!再後來,她說就是死也要死在漢東。於是,我們就回來了。回來後,醫生說要給她做引產手術,但是,她死活要生下這個孩子……沒成想孩子活是活了,卻成了這個樣子!”
他說著,整個人幾乎陷入了絕望似的,將頭整個埋下去後,死死的攥著拳頭,“都是報應!是我老婆給我們下的詛咒……”
聽到詛咒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什麼!
於是,立刻跑回病房!
跑到病床前,再次將女人的眼皮撥開,當我看到瞳仁上方有一條如同玄針一般的黑色直線時,當即就懂了!
邱局長一臉激動的靠過來,小聲的在我耳邊說:“其他醫生都下了病危通知書了,要不你給胡高官說聲,咱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