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青與劉良佐沒有深交,只是在當年去南京的時候見過一面,但對他的性子也算有了些瞭解。
這他麼就是個老兵油子!
你想指望著這種人忠君愛國,那是不可能的。
歷史上,這廝更是大清國的急先鋒,到處勸降不說,對反抗漢人的手段更是殘忍至極,絕對是不可饒恕的劊子手。
卻是到頭來還是遠不如三藩眾人。
如果此時海城的訊息傳不過去,劉良佐真的想不開,那~,大明在全盤的利益都要受到大波動!
縱然不至於沿江而下攻破南京,但廬州、湖廣,包括整個大明的軍心士氣,都會遭到沉重打擊!
特別是劉良佐鎮守廬州已經有些時日,收攏了不少船,到時若是真的帶人到南京城下耀武揚威,也絕非不可能……
黃得功這邊雖是比劉良佐強點,卻是絕強不到哪兒去。
若是阿巴泰把訊息封鎖……
看徐長青陷入沉思,李巖也不敢打斷,不斷皺眉思慮著。
本以為這場大勝能夠定鼎乾坤一般,卻不曾想,這些隊友,都他麼是豬隊友啊……
半晌,徐長青道:“軍師,你先去忙撫卹善後之事,明早上,我想想後咱們再議南方之事!”
“是!”
看著李巖快步離去,徐長青的眉頭越皺越緊。
這也是此時徐長青、或者說整個大明、整個華夏民族最尷尬的地方!
有血性、有實力的男兒,不是被清軍虐殺便是被崇禎皇帝虐殺,亦或是悲催的陣亡在了各種內耗之中,此時諸多緊要位置,都他麼是一幫尸位素餐之輩!
這已經不是逆風局了,而是‘一打九……’
徐長青也只能先放下眼前的勝利,迅速將目光轉移到全域性上。
……
就在徐長青籌謀的時候。
廬州城官廳內,劉良臣正在苦口婆心的勸著他的哥哥。
“哥,這事兒你還想什麼?我也不否認,廬州這地兒,的確是個好地方,魚米之鄉。可,它真是你的嗎?湖廣亂成什麼樣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不出意外,說不定不到年底流賊的兵峰就能掠到你這裡。你真以為左良玉那個龜兒子是個什麼好東西了?他他孃的連畜生都不如……”
聽著劉良臣唾沫星子橫飛,懟天懟地懟空氣,劉良佐卻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抽著悶煙,讓的劉良臣一時也摸不透他的心思。
“哥,我已經來第三趟了,這說什麼也算是三顧茅廬了吧?貝勒爺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這邊若是再不點頭,兄弟我回去也不好交代啊。貝勒爺在我來時已經說了,哥,只要你點頭,貝勒爺便把他的女兒許給老大,你們結為兒女親家啊。哥,貝勒爺在大清國雖然算不得最頂尖,可他的實力絕不容小覷啊。到時,你我兄弟,齊心協力,必定能打下一份大大的基業啊……”
劉良佐眉頭皺的更緊,將自己籠罩在煙霧裡,恍如廟裡的佛像。
“哥,你倒是說句話啊。哎,真不知道,你在大明這些年,是不是腦子都燒壞了。”
劉良臣口乾舌燥的端起酒就喝,看著劉良佐有些眼睛有些無神的看向了天花板,他忽然一個機靈,有點想明白為何到此時他哥還是不點頭了,不是大清國的價碼不到位,感情根子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