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軒一瞬不瞬地盯著對方，見為首大漢瞳孔微微一縮，眼角跳動一下，按著少年的手都緊了一緊，顯然是知道自己是誰。
之所以沒認出來，或許是沒見過自己，或許是沒見過這樣的‘自己’。
一個江湖門派為什麼要對王家瞭解這麼清楚，顯然不會抱著什麼好態度。
“原來是王老爺當面，在下……”大漢抱了抱拳正要說什麼卻被王軒揮手打斷。
王軒語氣冷冽，“我不想知道你是誰。”
大漢臉色一黑嘴角抽動，身後一群人也是義憤填膺，明顯，王軒這是看不起他們的出身了。
“你們一群閒雜人等，為何到我王家莊門前鬧事！”王軒抬手指著那少年，聲音陡然一高，“你是準備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拔刀殺害一位舉人嗎！”
王軒聲色俱厲，噎一幫江湖人不敢發聲。
若是荒郊野嶺，能掃清手尾還罷了，這裡這麼多人看著，別說殺了王軒了，就是傷那麼一下半下這些傢伙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那可是個舉人，補個缺就是八品官員，即便白身也可做地方士紳之首的位置，是進入朝廷體系裡的人物。
“在下不敢，是在下小侄無禮了！”今日這個情景，不管他們來意如何，從身份上就已經輸了，大漢只能拱手道歉，扭頭給少年一個眼色，“還不給王老爺道歉。”
少年臉色一下漲紅，牙齒磨的咯咯作響，卻不得不低頭認錯，“還請王老爺原諒責個，是小人不懂事衝撞了老爺。”
“不懂事就要學，外面沒人慣你這臭毛病！”
為首大漢嘴角抽了抽，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這麼咄咄逼人的主還真沒見過幾個，看來自家的打算怕是要落空了。
想到這裡，大漢一拱手，“不打擾王老爺和各位了，在下告辭。”
說完就要招呼人退走，卻被王軒喊住。
“等等，爾等出行可有路引！”
明朝年間有這樣一項規定：凡人員遠離所居地百里之外，都需由當地政府部門發給一種類似介紹信、通行證之類的公文，叫‘路引’，若無‘路引’或與之不符者，是要依律治罪的。
大漢一群人微微一怔，跑江湖的人哪裡有什麼路引，天南海北哪裡都跑即便想開路引都找不到人開。
可話是這樣說，平時也沒人在意這個東西，但真要拿那出來說事，他們還真就犯了國法了，是要治罪的。
這就跟國外的警察查身份證一個道理，沒帶……那你就攤上事了！
“戴捕頭！”看這幫人的神色，王軒就什麼都明白，自己果然沒猜錯！
王軒把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戴捕頭也不得不拔刀在手大喝一聲，“拿出路引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