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下,如朦朧遮羞的紗衣。
祝福聖潔,百年難遇。
苦行的僧人於河水邊沿枯木枝旁停下了腳步頓住了紫金禪杖。
當他仰頭,便能看到明月。
他微微一笑,繼而步履深夜,漫步人間路。
雲都,青雲廣場上的趙策安、凌秋遠這些人興奮到不行。
“殿下和清遠沐府的半年之約將至,而今月光祝福,實乃大吉。”
大族老一手捋著鬍鬚一手拿著酒碗,笑眯眯地說道。
不知從何時起,這小老頭兒便喜歡跟一夥年輕的人聚在青雲廣場,圖謀大業。
雲天翔瞅著大族老愈發沒個正形,不如從前的沉穩,也不知是不是被趙影真人暗中下了降頭。
如此思慮焦灼,可謂是愁死了他這個一家之主。
“子君,大族老,近日看起來太不正常了。”
雲天翔拉著雲子君碎碎念,“也不知是怎麼了,真叫人擔心。”
雲子君淺笑:“女兒倒覺得族老身體康健,又或許是賢臣得遇明主,人逢喜事,方才樂呵了些,此乃好事,父親多慮了。”
雲天翔狐疑地瞅著雲子君,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女兒雲子君也和從前大有不同了。
一個冷漠無情的悶葫蘆,而今倒是有血有肉,時而真知灼見了起來。
“父親。”
雲子君又道:“你也和從前,有著很大的不一樣。”
雲天翔一愣。
仔細想來,確實如此。
“我們都在變好,不是嗎?”雲子君笑著反問。
雲天翔滿目欣慰地笑了笑,復又擔憂地問:“聽說這兩日摘星樓不安定,可需為父相助?”
“一些小事,已經解決好了。”雲子君道:“若遇到麻煩就去找父親,那女兒亦不配為輔佐殿下的女修軍大統領了。摘星樓的名頭已經打出去了,深深紮根於雲都,但破自古以來根深蒂固的傳統,並非一朝一夕之事,還需要砥礪前行。父親,我想,未來的摘星樓,定會成為海神界的中流砥柱,會成為無數又無數女修們的底蘊。生而為女,若又是柴門出身,不該卑微進塵,應當乘風破浪,女郎當立天地間,行萬里路,拓疆土無數!”
雲天翔訥訥地望著侃侃而談懷有雄心大志的女兒。
已非昔日環繞在自己膝下的孩子。
時間過的可真快啊。
孩子日漸成長,突然就能獨當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