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三眼睜開的眼睛不由得被第一抹陽光晃了一下,伸出手擋在眼前,適應了一下以後,這才從草鋪上坐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走過去叫起來不平道人,兩個人對於趕路根本就沒有什麼太大的心思,基本上是一天走到哪算哪,如果是餐風露宿的話,兩個人就會在天明剛剛亮的時候就進行趕路。
而如果要是在傍晚能夠找到一個棲身之所,每個人第二天早上就會起的遲一點,睡一個自然醒,用不平道人的話來說就是千金難買自然醒。
這幾乎已經是馮三眼這兩師徒形成了一種默契,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如今已經日上三竿,將這裡的床鋪依舊放回了原地,最後再一次看了這身後的狐狸雕像,馮三眼這才跟著不平道人一起走出了這間破廟。
這間破廟裡的環境雖然已經破敗了,卻還不算是最糟糕的,剛剛走入密林當中沒多久,馮三眼就已經是渾身大汗。
現在是六月的天,這種溫度簡直讓人有些無法忍受,馮三眼將自己腰間的一大葫蘆揭開,可卻發現裡面一滴水都沒有了。
馮三眼與不平道人兩個人走的是小路,只因小路有許多的樹木可以遮陽,而在那大路之上樹木皆被剷除,可以供馬車還有馬透過。
大路雖然平坦,只是走在大路上,卻只能任由火辣的太陽灑在身上,馮三眼腰間掛著兩個葫蘆,一個裝著唐小婉,一個則是用來裝水。
馮三眼看了不平道人一眼,發現不平道人的酒葫蘆不知何時也早已經空了,兩個人打算找一個地方將自己的葫蘆灌滿以後再進行趕路,否則目的地沒趕到,自己就要脫水了。
只可惜周圍的樹木雖多,卻並沒有聽到水流傳來的聲音,再往前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之後,馮三眼的耳朵忽然動了動,馮三眼的聽覺從小就比普通人的聽力要好得多。
馮三眼已經聽到在前方大概不遠處正有一些水流衝擊在石頭上的聲音,馮三眼對著不平道人喊了一聲,讓不平道人去陰涼的地方休息一會。
隨後,馮三眼撒丫子來到了這聲源,果然只見到一條清清的小溪,就在自己前方不遠處,太陽照耀在小溪上面,水平面反射出太陽的光照,顯得有些晃眼。
馮三眼如今哪裡顧得了這麼多,他立刻跑上前去,如同牛飲一般大口大口的飲了個飽,這才將酒葫蘆裝滿走到了不平道人的面前。
將水遞給了不平道人,不平道人這一下直接喝了半酒葫蘆的水,就在兩人打算將葫蘆裝滿繼續進行趕路的時候,上流忽然飄下來的一件衣服。
馮三眼的臉色有些古怪,不會吧?自己在下游喝水,上游居然有人在洗衣服,那自己喝的不是別人在洗衣服水?
那時洗衣服用的是皂角,皂角可以熬製一些類似於膠水的東西,這樣可以讓衣服洗得更加乾淨。
馮三眼伸出手將這一件的衣服撈了起來,立刻漲的臉色通紅,因為這並非是普通的衣服,而是一個女子的肚兜。
馮三眼臉紅的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再加上連日的趕路之下,馮三眼的臉本來就有些黝黑,古銅色的面板在太陽的照射底下正在閃著光。
而這一臉紅以後讓人根本就分不出來這到底是黑還是紅?很快,在上游跑下來了一個女子,馮三眼與不平道人兩人定睛看去。
只見這女子大概不過是豆蔻年華,生得倒也是水靈,雖然不如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面板那麼白嫩,只是那健康的小麥色面板之下,卻是閃爍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
這女子急匆匆的來到了馮三眼的面前,她剛想要問馮三眼有沒有看到自己的衣服,結果就看到馮三眼雙手拿著一件紅色的物件。
仔細一看,這不是自己的褻衣還是什麼?女子頓時呀的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臉,雙目低垂,臉紅的都快不敢見人了。
都說害羞的女人,是最可愛和最漂亮的,果然不錯,這女子一害羞起來倒是顯得有些小巧玲瓏。
馮三眼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將手中的手給伸了出去,馮三眼雖然沒有讀過太多的書。
可自從跟著不平道人修道以來也明白了一些禮儀。
馮三眼用尷尬的語氣說道:“這位姑娘,實在不好意思,我剛才眼見有一東西從上流直接飄了過來,一時之下沒有想到,便將它撈起來一看,卻不曾想這是姑娘的衣服,如今還給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