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地上安靜極了,羅麗的聲音不大,但是一串串的問題砸出來,沉沉地砸在眾人的心上。人群中開始有人小聲哭泣,漸漸,哭的人越來越多,就像一股悲傷的風颳進了人們壁壘的心房。
貓響也哭了,她不管不顧地把頭扎進犬特的懷裡,痛快地哭著,犬特緊緊地抱著她,淚水也流下來,順著臉頰,滴進貓響的頭髮裡。
羅麗笑了,但是淚水卻止不住的湧出,瑞擁著她,一一吻去那些溢位眼眶的鹹澀淚珠。
一場戰鬥,以痛快淋漓的哭泣結束了。八個打鬥的人除了穿著戰甲的犬族雌性,另七個傷得都很重,那個被撕掉耳朵的,再也接不上了,成了獨耳獸人,再到林子裡打獵,聽覺一定不那麼靈敏了,危險就大多了,從此也成了重殘疾。
等大家哭累了,也哭夠了,多少年的淚水開閘而出,和著鮮血一起滋潤著這塊戰場的綠地。
中華部的人在火長老的帶領下,把大鍋大灶架在這裡,準備大吃一頓,消除最後的隔閡,再坐下詳細的商談,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解決的。
巫紗也來了,和巫迷巫恆坐在一起,羅麗知道他們一定在商議用秘藥變形的事。
羅麗懶懶地靠在鷹鳴的懷裡,鷹鳴發著牢騷說:“早知道這樣,我們就不用偷偷摸摸地進緹貓的領地了,他們的人愛住在樹上,一不小心就會被發現的。”
羅麗摸了摸他的臉,笑著說:“你是大功臣,一會兒多吃一點。”
鷹鳴悄悄地在羅麗的耳邊說:“你該多吃一點,你胸前的白團子都小了。”羅麗“嗖”一下坐起來,使勁給了他一拳,鷹鳴嘿嘿嘿地笑著。
鷹鳴攤開四肢躺在地上,頭上是瓦藍的天空和白雲,羅麗跟他鬧了一陣,站起來去看做飯。寬敞的戰場此時成了談情說愛的好地方,這可真是個神奇的轉折,戰鬥族群的確不喜歡拖泥帶水,說不打了,馬上就進行下一步。
一對對有心意的犬貓們把腦袋紮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說著。最有意思的是犬特,他被犬巧和另一個貓族追著,都要跟她結配,犬特一邊後退,一邊尋找著貓響,貓響也很急,她被另一個貓族纏著。愛情的糾葛也許比戰鬥還難解決,羅麗可不敢再去介入了。
蛙飽追上羅麗,期期艾艾問:“麗,我,我不知道怎麼辦?”
羅麗看著臉和脖子都紅通通的蛙飽,就明白,從挎包裡拿出一個好看的髮飾,塞到蛙飽手裡,跟他說:“蛙飽,再去跟火長老他們要一點好吃的,要大膽一點,把髮飾給她戴上,把好吃的塞到她的手裡,然後告訴她你很喜歡她。要是她不同意,你就多說幾次,要是人家有主了,就別糾纏。快點吧,再晚就被別人搶走了。”
蛙飽緊緊地攥著那個髮飾,兩條肌肉發達的大腿一跳老高,飛快地去找火長老。羅麗邊走邊想,一個大青蛙和一隻貓,會生出什麼後代來?綠皮的貓?紅色的貓就夠顯眼的了,再來個綠色的,不敢想象。
羅麗又想到了自己,不知道壽命幾何,更不知道能不能生出孩子,現在兩個大帥哥已經確定要守著自己了,要是自己哪天死了,他們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羅麗一陣心痛,連忙甩甩頭,不敢再想了。
突然,包裡的小藤給她傳話說:“沒事的,別傷心,我們找到獸神後,問問他,也許有辦法。”
羅麗摁著小挎包,突然明白,自己帶著這個小傢伙,是不是連想象的自由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