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麗按住火腿的手,示意坦和雀花不要發怒,請蝸苦坐下。瑞走過來了,巨大的虎形很佔地方,羅麗示意他臥下,自己坐在他的腹彎裡。
羅麗對蝸苦說:“跟我們說說蝸族的事吧,也許我能幫你們。”
老蝸苦趴在地上,苦笑了一下,說:“是呀,我們很需要幫助。你看,我們連熱的食物都吃不上,不會做,也不敢做,我們怕火。”
她彷彿沉思了一下,接著說:“現在很多年輕的蝸族越來越像野獸了,他們吃生肉,喝獸血,甚至吃獸人的肉,和獸人的血。他們已經是會說話的野獸了。”
“蝸族每一代族長都叫幻,族長擅長隱藏,後來跟你們廝殺的就是族長帶的人。他還有幾處藏身的地方,連我們都不知道具體在哪裡。不過,那裡頂多有一些言果和成熟果,別的也沒什麼。我們這裡的食物都被族長把控著,每天分到多少就能吃多少,有時候他不高興,就不給好好分配,有很多人都要餓肚子。所以,那些雄性總想出去,到外面自己找吃的,還能學到本領,但是,獸性讓他們幹了很多壞事。你們衝到這裡殺了他們,也是應該的。我一點兒都不怪你們。”
蝸苦哽咽地抽泣了幾聲,接著說:“只可惜了那些雌性,她們也死了。我們蝸族雌性都是善良的,很久很久以前,我們的巫賭氣自絕,他把巫力傳給一個雌性,同時告訴她,不要說自己是巫,只讓她保住巫力,一代代的傳給善良的雌性。我們的巫力傳承裡一直都有一句話,獸神不會完全拋棄我們。”
“就這樣,從我被生下來,就一直在這個封閉的山谷裡活著,有時候能看到外族人,就是那些被抓回來鑿山的人。有時候能聽到一些外面的事情,都是那些準備回來跟雌**配的雄性們說的。我是這一代的巫,但是,誰都不知道我是一個巫。”蝸苦的眼淚噼裡啪啦地掉著,聲音裡有無盡的悲哀。
聽到蝸苦講蝸族的事情,很多人都圍了過來,巫迷說:“我也是巫。你既然是巫,就不該放任他們幹壞事,應該在祭祀禮上跟獸神說。”
蝸苦看著巫迷,低聲苦笑著,說:“祭祀禮?跟獸神說?我們蝸族這裡沒有祭祀禮,每到那一天,這個山谷裡就會一片漆黑,一點兒光亮也沒有,我們怎麼舉行祭祀禮?獸神生氣了,不管我們怎麼做,他都沒有回應,獸神已經拋棄我們了。”
大家都愣住了,羅麗看了看龜老,他搖著頭,表示不知道。
蝸苦說:“我們沒有祭祀禮,我們也不變形,想變也變不了,我們要徹底地獸化了。”
羅麗看著巫恆,巫恆衝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羅麗又看了看瑞,瑞眨了兩下眼睛,輕聲說:“阿麗,你想幫他們就幫吧。”
羅麗對蝸苦說:“我能幫你們變形,至少能幫那些孩子們變形。你們願意嗎?”
蝸族那些人支起耳朵聽著這裡的談話,聽到羅麗這麼說,那些孩子們都很高興,忍不住小聲催著蝸苦:“願意,願意,快說願意。”
蝸苦睜大眼睛,立直身子,不敢確信地問羅麗:“神女,你真要幫我們,我們也能變形?”
羅麗微笑著點頭,瑞說:“先讓幾個小雌性試試吧。”
蝸苦興奮地從那十幾個崽子中拉出七個瘦小的蝸族雌性,她們面容很清秀,眼睛裡有純真和期盼。
巫恆拿來一大罐秘藥,開啟後,示意她們過來深嗅。那邊被看守著的蝸族人都伸長了脖子,使勁兒看,蝸兇把頭紮在地上,嗚嗚地哭著。
這幾個蝸族小雌性,在深嗅了幾口之後,就爭先恐後地把腦袋紮在那裡,使勁兒地聞著。漸漸的,她們渾身劇烈地抖動,喉嚨裡發出痛苦的聲音。有的躺在地上抽搐,有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羅麗也很緊張,看著這幾個小雌性的樣子,她很害怕會失敗,如果不行的話,蝸族人的悲哀將會更大。一旦他們覺得沒有希望,破罐破摔的話,那麼中華部就要再次舉起利爪了。羅麗覺得自己做的太莽撞了,為什麼不先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試一試呢?
瑞感覺到羅麗的緊張,用頭輕輕地蹭了蹭她,小聲說:“沒事,再等一會兒,有我呢。”
羅麗把頭埋在他的耳後,閉上眼睛,聽天由命的等待著。
過了好大一會兒,蝸苦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嚎叫,她趴在地上那個**著身體的小女孩旁邊,又痛苦又高興地叫著笑著哭著。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秘藥的威力還是很大的,成功了,就連被獸神拋棄的蝸族也變形成功了。
羅麗仰起頭,眼淚順著鼻腔流進嘴裡,又苦又澀,她覺得這是一種救贖,對蝸族,對中華部,更是對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