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忙碌,終於搞清楚了部群的損失情況。死了十七個虎族,重傷的很多,輕傷的不計其數。扁嘴鳥養殖場被野獸破壞了,只撿到十來只凍得僵硬的扁嘴鳥屍體,活的一隻沒有。有幾家沒來得及堵好洞口,儲藏室被搗爛了,很多食物都沒法吃了,幾個鷹族的樹屋建的矮了一些,被抓爛了,東西掉的亂七八糟,其他的一切都好。
不過,食物不用愁,現在遍地都是野獸的屍體,只要不碰被六足獸唾液沾染的就行了,足夠大家放開兒吃到雪化了。
雪牆修復進行的很慢,主要是大家基本都有傷,又很累,邊修建邊處理野獸的屍體,還要殺死循著味道趕過來的零星野獸,忙了一夜,還差很多。
鷹鳴帶著幾個鷹族先來到山腰的大洞,鷹鳴跟這裡的雌性和重傷員簡單說了虎族聚居地的情況,又留下食物和藥就急急忙忙的飛到山頂的小洞。
夜晚的鷹山頂非常寒冷,羅麗不敢放任自己睡去,她覺得如果睡著了會被不知不覺的凍死。而且,她也睡不著。每隔一小會兒就要挨個摸摸這幾個雌性的手腳,給她們搓一搓。柴火沒了,自己也不可能出去找,只能堅持到天亮了。
一路上,鷹鳴就在想:麗在幹什麼?會不會哭?自己要怎麼安慰她?如果她能和自己在鷹山上住幾天就好了,不過,鷹山太冷了,會凍住她的。
到了小洞口,鷹鳴慢慢的收攏翅膀,變成人形站在洞口,輕輕的叫道:“阿麗,我來了。”黑暗中,羅麗看不清,阿麗是瑞的專有稱呼,但是這個聲音肯定不是瑞。更不可能是自己的老爸老媽,是誰呢?
羅麗縮到一個雌性的身邊,小聲問:“誰呀?”鷹鳴又向裡走了幾步,看到羅麗小小的一團縮在那裡,又冷又怕的樣子,很心疼,馬上走過去,大聲說:“阿麗,別怕,我是鳴。”
羅麗也聽出了鷹鳴的聲音,站起來問:“就你一個人嗎?”鷹鳴走近羅麗,看到她使勁睜著眼睛看,沒有自己想像的淚流滿面的樣子,就高興地說:“獸潮被打敗了,其他人都在部群裡收拾,我來看你們。”
羅麗著急地問:“怎麼樣?瑞怎麼樣?受傷了吧?”鷹鳴安慰道:“沒事,有人受傷了,瑞沒事,都是皮肉傷。已經敷藥了。”
“我給你們帶來了食物和獸皮,快來看看。”鷹鳴把一個大包袱放在地上,他的眼睛很亮,能清晰的看到洞裡的一切。羅麗也能看到他的眼睛和大致的輪廓。
羅麗摸著走出來,問鷹鳴:“我們什麼時候回去?”鷹鳴解開包袱的手頓了一下,說:“可能要幾天吧,受傷的人很多,雪牆全壞了,大家要養傷還要修雪牆,你們回去不安全,說不定野獸還會來的。”
羅麗又開始搓扭雙手,她的心裡很急,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又來了。鷹鳴不止一次看到羅麗做這個動作,那雙搓扭的發白的小手讓他心裡很難受。
鷹鳴把一塊兒還熱乎著的肉遞給羅麗,說:“沒事,我給你們送吃的,幾天就好了。快吃吧。”羅麗鬆開雙手,摸到鷹鳴的手,接過肉,對鷹鳴說:“那她們吃什麼?有肉湯嗎?”
鷹鳴撓了撓頭,說:“沒想到那些,只帶了肉塊。叫醒她們吃吧。”羅麗搖了搖頭說:“葉是叫不醒的,莫說她就要變獸形了,會自己醒的,她不知道咀嚼,只能喝肉湯。那幾個也不好叫,叫醒了只會讓她們也跟著擔心害怕。而且這裡太冷了,肉很快就會涼的,吃涼的對肚子不好。”
羅麗身上的清香鑽進鷹鳴的鼻子裡,她還是第一次和羅麗站這麼近,心有點慌慌的。聽羅麗一說,他的大腦短路了,問道:“那怎麼辦?”
羅麗看了一眼外面的一團漆黑,對鷹鳴說:“你能去找一些柴火嗎?我們把肉煮成肉湯,洞裡有火也不會這麼冷了。”
鷹鳴推著羅麗的手說:“那你先吃,我去找柴火。”說著跑到洞口,向下一跳展翅飛走了。其實鷹族很不喜歡在風雪天飛翔,因為那些夾著冰球的風會把他們的軟毛吹倒,冷風直接吹到面板,很難受的。可是現在,鷹鳴很高興,覺得渾身發熱,因為他可以和羅麗住在一起了,至少一個晚上。
鷹鳴興沖沖的來到山腰的大洞,讓幾個男鷹跟他一起去找柴火。巫雨著急的走來問他:“鳴,麗她們還好吧?”鷹鳴笑著說:“沒事,那裡更安全,除了我們鷹族別人肯定上不去。我去找點柴火,夜裡有點冷。”
巫雨說:“鷹鳴,快去吧,一會兒回來時帶上我,我去陪著麗,她一個人會害怕。”鷹鳴看著巫雨,心裡著急的找藉口,遲疑了一下說:“沒事的,夜裡帶著你上去很不安全,我去就可以了。”話音沒落,就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展翅飛走了。後面幾個男鷹也趕緊跟上。
他們來到山下的樹林,停在高高的大樹上,奮力把雪搖掉,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胡亂掰斷樹枝。其實,獸人們是不允許這樣傷害樹木的,但是,黑夜裡,處處都是危險。落到地面的鷹很容易被別的野獸伏擊,安全起見,還是在樹上掰樹杈更好一些。
估計差不多了,鷹鳴招呼大家回去。到了山腰的大洞,鷹鳴自己不進去,讓一個男鷹進洞悄悄的拿出做飯的用具和打火石,生怕巫雨發現,急急忙忙的帶著柴火回到山頂的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