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兵把盧光袓帶到了商毅的中軍帳,盧光祖幾步衝進了大帳,對坐在正座上的商毅道:“商大人,你也太過份了。”
商毅還沒開口,一邊的周少桓己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在中軍大帳中咆哮,來人,給我把他拖下去,重打五十軍棍。”
盧光袓也嚇了一跳,這才想到自己沒有自報身份,忙把手一攔,道:“慢著,我仍是左良玉左大帥的文書官盧光祖,特意來見商將軍的。”
商毅這才笑道:“原來是盧先生,好吧,看再盧先生是初來乍道,不懂規矩,這次估且就算了,下不為例。不知盧先生來見我是為何事呢?”
盧光祖一聽不打自己了,也鬆了一口氣,道:“商大人,你抓了我家左帥公子,還問我來做什麼嗎?快把我家公子給放,不然的話可是悔之晚矣。”
商毅一怔,道:“我們抓了你們公子嗎?”又向左右看了看,道:“我們有抓過左公子嗎?”
成進道:“大人,那有此事,左公子又不是我們的敵人,又沒有來攻打我們的大營,我們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抓了左公子呢?絕無此事啊!”
“你們……”盧光祖氣得張口結舌,他總不能說是左夢庚來進攻商家軍才被抓住的,因此只好道:“你們少裝糊塗了,分明就是你們抓了左公子,我剛才還在外面看見他了,他被你們當作囚犯,正在做苦力,趕緊把他放了,否則我們左帥絕不會和你們善罷干休的。”
這時周少桓才裝出一付恍然大悟的樣子來,對商毅道:“大人,前兩天不是張獻忠來襲擊我們的大營嗎?結果被我們打得大敗,還抓了不少俘虜,其中有一個人自稱是左大帥的公子,不過我想這根本就不可能啊!一定是他胡言亂語,因此教訓了他一頓,也沒向大人稟報。”
盧光祖忙道:“他說的沒有錯,那就是我們的左公子。”
商毅看了盧光祖一眼,道:“是真的嗎?他真是左公子嗎?”
盧光祖不加思索,道:“是,他就是左公子。”
商毅微微一笑,道:“盧先生,堂堂左公子,怎麼從了賊呢?還是當了張獻忠的部下。”
盧光祖呆了一呆,這才發現自己被商毅給繞進去了,問題在於他又不能說是左夢庚來進攻商家軍,那樣就又會被商毅抓住把柄,因此只能張口結舌,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商毅接著道:“本官本想把這批俘虜殺死,拿首級請功,現在看來,到是不能這麼做了。還是立刻上書朝廷,左大帥的公子,居然投靠了反賊張獻忠,然後再派人將他押送到京師,由朝廷來發落。”
盧光祖也不禁嚇了一大跳,雖然現在左良玉不把朝廷當一會事,但在名議上還是大明的臣子,同時左良玉也確實沒有造反的意圖。而朝廷也怕把左良玉給逼反,因此處理左良玉也都有個低線,雙方就這麼維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而一但商毅真的把左夢庚當賊寇給捅到朝廷中去了,就等於是徹底打破了這個平衡。而是逼使朝廷在商毅和左良玉中選擇一個。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朝廷幾乎沒有可能會選擇左良玉,這不僅是因為左良玉一貫的表現,以經很讓皇帝和朝中大臣們不滿意了,而且這一次左良玉還慘敗在商毅手裡,因此朝廷對左良玉的顧忌也就會小了許多,就算左良玉反了,也至少有人能治得住他。
而在事實上,左良玉也不想和朝廷翻臉,畢竟他也不想當反賊,因為左良玉也很淸楚,十幾年的剿寇生涯,他以經和所有農民軍結下了很深的怨仇,李自成和張獻忠還有可能合作,但兩人都不會接納左良玉,那樣一來,左良玉就是徹底的眾叛親離亅,因此當反賊遠沒有做眀朝的將軍來得好,不到萬不得以的時候,左良玉就不會走上那一條路的。
因此盧光祖道:“商毅你竟敢顛倒黑白,誣陷朝廷忠良,以為朝廷就會相信嗎?”
商毅眯縫起雙眼,道:“信和不信,那也要等把人送去才知道,你以為我不敢這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