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南甲挑了挑眉。
“幹得好,你操控了鷹兒的視界,讓它看見幻象,讓我以為你們飛去了火宮島,實際卻偷回水晶島、潛入禁地。”海神使贊他一句,轉向燕三郎上下打量,“小客人,你們不清楚他的真面目,跟他混在一起沒有好下場。”
“我只想查明蒼吾石的來歷,順便弄清去往彌留之地的途徑。”少年又敲了敲樹幹,“除此之外,其他事情都與我無關。”
原定計劃是他和千歲幫著莊南甲成事,再從海神使口中拷問出真相。拉一幫、打一夥,在衛國尋找蒼吾石時,他們就是這麼幹的。
但這一回,燕三郎決定更改計劃:慶南甲靠不住。
他每敲一下,海神使的眼角也跟著跳動一下,而莊南甲目光閃爍。
浮在半空中的光球,立刻移到她身邊去。
海神使對著莊南甲微笑:“出去一圈再回來,你對身邊的同伴,照樣一點兒也不坦誠啊。”
“但我完成了對全族的承諾。”他陰沉地哼了一聲,轉向燕三郎,“蒼吾石就在你身上,對吧?”
少年不置可否。
莊南甲接著對光球道:“蒼吾石又重返迷藏,雖然最開始就不是我弄丟的!”他一指海信察,聲色俱厲,“遺棄重寶,嫁禍神使,該受虛無湮滅之罪!”
千歲在燕三郎耳邊奇道:“湮滅?”
少年挑了挑眉。
明安正好看見他的表情,下意識給他解釋:“迷藏國懲罰罪無可赦之人,就是迫其走入迷霧,這稱作‘湮滅’。”
原來不止是死刑,還要求身魂皆殞。
這種行刑方式很方便,連鍘刀都用不上。
海神使向燕三郎開出了條件:“關於蒼吾石的一切,我可以如實相告,只要你遠離聖樹。”她指了指莊南甲,“從這個老騙子嘴裡,你聽不見一句真話!”
千歲深有同感,不過決定權在燕小三手裡,她聽之任之。
莊南甲卻呵呵一笑:“燕小哥聰穎,當然知道只有我重新當上神使,才能保他平安無恙離開迷藏!海信察向來睚眥必報,誰跟它作對,它就一定要讓對方身殞魂消才肯罷休。這個麼,全族人都很清楚!”
燕三郎看他一眼,對這句話裡赤果果的威脅不置可否:“我只要真相,無所謂由誰來說。”
挑破這一層關係以後,莊南甲對上他的籌碼就不存在了,燕三郎重新掌握了主動權。
他反手一刀,扎入樹幹。
與之前不同,這一下扎得很深,刀身沒入一半。
眾人都是大驚,莊南甲大呼:“不可!”
光球也撲了上來,但琉璃燈的光芒忽然閃耀全場,以作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