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琪沉默片刻,嘴角微微勾起,他說:“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現在我就不應該是坐在這裡,而是在看守所了。證據不足,哪裡來的確鑿。現場發現的針管是5ml的,而且針管內並沒有殘存任何成分。從初步屍檢來看,死者確實死於靜脈空氣注射導致的空氣栓塞。就算我是學醫的,也自問沒那個能力用這種針管靜脈注射空氣使人致死。”
一席話,讓高鴻儒蠕動了幾下嘴巴,卻什麼都沒說出口。廖琪笑笑,接著說道:“我可以把我的想法都告訴你們,但至少你們也得向我透露些資訊。憑空猜測也是需要依據的。而且,我加入這個選拔,想必你也知道原因是什麼。”
高鴻儒咬著牙,“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麼?”
廖琪並沒有回答,反而說道:“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麼麼?”
高鴻儒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能說出口。廖琪將雙腿搭疊,雙手交叉放在膝上,微笑著說:“就是你這幅恨不得扒了我的皮,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高鴻儒想來高傲,在他看來,對待廖琪他完全能夠頤指氣使,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廖琪的氣勢都將他壓在了下面。怎麼能不氣?
然而,廖琪卻並不把這些當一回事,他淡定自若的對高鴻儒說:“說吧,秦局有什麼話是讓你帶給我的。”
此時,秦謙辦公室。
一頭白髮的秦謙面容和煦的坐在辦公桌後,在他對面的是海上市副市長時軍。分管不同,兩人卻多有矛盾。政見不同,這也是正常現象。
“不知道這次時副市長來找我又是有什麼事啊?”秦謙冷笑著說道。時軍這個人他向來不喜,兩個人的交道除了爭吵再無其他。
時軍卻是賠著笑說道:“我自然是來給秦副市賠罪的,碎屍案的事確實是我疏忽,我也不應該插手咱們刑偵方面的工作。”
秦謙皮笑肉不笑,說道:“恐怕如果碎屍案不破,時副市長也不會專程跑一趟的吧。”
時軍隱忍著沒發作,換上一個輕鬆的面孔,似是嬉笑道:“嗨,這說的哪裡話。上次秦副市不是說了,最近大案要案比較多,犯罪率也上升了,都需要你處理呢。我哪還敢過來麻煩呢。”
秦謙懶得跟時軍磨嘴皮子,他直截了當的說:“無論是黨還是人民賦予我們的權利,都不是翫忽職守。我可以理解你為了經濟發展,為了業績,會拋棄很多東西,但那也是在不出任何紕漏的情況下。 你覺得把法律當兒戲,你會走的遠麼?”
時軍臉色一冷,當即變了顏色。他的嘴唇有些哆嗦,但還是擠出一抹笑來,對秦謙說:“沒你說的這麼嚴重,秦謙同志。我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同時也是個一心為民的好公僕,這次的事確實是我沒想到,只是王家做的擔保,我……”
“呵,又是王家。”秦謙冷笑,“行了,你也不用在這跟我磨嘴皮子,你我都清楚,有什麼事不一定就會落到你頭上。到時候還不是誰下的命令糾誰的錯,你說我說的對麼,時副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