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躲在手術車上的許正,在被醫生透過急診通道推出醫院之後,利索的翻身下來,低著頭快步離開了。
呼嘯而來的救護車在門口停下,下車的醫護人員看到是主治醫生站在那裡的時候,有些詫異:“張醫生,您怎麼在這?”
張寧軒看了一眼病患,岔開話題道:“趕緊把人抬上來吧,別耽誤了治療。”
那些仍然在搜查著許正線索的警員門,轉過身看向這邊時,剛好被救護車擋住了視線,盯了片刻才拿起對講機彙報:“再次確認,沒有發現許正。”
……
對於譚迎亞,廖琪確實感覺有些對她不起。畢竟,是他硬要把譚迎亞拉到這條船上來的,現在對她還有所隱瞞。但他考慮到許靜,總不能真的在她面前把許正抓起來。
法之於情,孰輕孰重,總是在人心中拿捏的。幫理不幫親,甚至大義滅親的人大有人在,但廖琪本心還是不能完全脫離其中。
就像他對許正說的,這次放他一馬,是因為許靜。如果沒有許靜,就算是拼死,許正也絕對逃不出這棟大樓。想到這,廖琪緩緩吐出一口氣,歉意的對譚迎亞說:“我確實攔不住許正,”
“算了。”譚迎亞有氣無力的擺著手,之後將手裡那份已經攥的皺皺巴巴的檔案遞給廖琪,說道:“這是你之前說的讓查詢的資訊。死者最近投保了一份大額意外險,並且確實有心臟病史。”
廖琪樂得看到譚迎亞不鑽牛角尖,接過檔案檢視起來。譚迎亞則繼續說道:“因為你的懷疑,我派人去尋訪了下死者的鄰居,也有些發現。”
廖琪抬起頭,語氣平淡的說道:“兩夫妻的關係一般,但是不至於吵翻。最近因為什麼事,總是吵架吧?”
譚迎亞登時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
廖琪咧了咧嘴角:“你可別告訴我是兒子要結婚了,要車要房,還有高額彩禮費,所以兩口子才吵的。”
“你都知道,那還讓我們去查什麼。”譚迎亞白了廖琪一眼,要說是猜的,也太準了。好像廖琪就在現場聽到了一樣。
“完全是猜的。”廖琪聳了聳肩,之後將手裡的檔案整理整齊,才悠悠說道:“現在急需用錢的事無非那麼幾件,大病手術、娶妻養子,賭博吸毒還債,老兩口這麼大年紀的,看狀態沒什麼大賭,更不會吸毒,借高利貸應該也不存在。”
“你怎麼就知道沒有借高利貸?”譚迎亞插話。調查的檔案裡可沒提到這個,怎麼就可以直接排除了。
“這麼多個月的意外險在呢,要是有高利貸,家門口早被人臨幸好多次了,哪會那麼幹淨。”廖琪自信的說道,見譚迎亞沒反駁,才繼續說,“而且也沒什麼大病,心臟病也就是吃藥維持著,不是搭橋換心,不存在那麼多錢。再說,要是為了準備這些手術,人也不會這麼死了。”
“所以啊,很大可能是房車的錢壓的。實在沒辦法了,出了下策。”
廖琪的結論讓譚迎亞有些目瞪口呆,她搶過廖琪手裡的檔案一一翻著看了起來,最後還有有些茫然的抬頭,問廖琪:“你就是看這個看出來的?”
廖琪也不沾沾自喜,倒是提點著譚迎亞:“你這推理能力有待提高啊。”
那有些嫌棄的眼神讓譚迎亞很不舒服,她跑到許靜跟前,不甘的問:“我有這麼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