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看著手裡的資料,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人名、地址、性別等等資訊,略一翻動,都能注意到那些人名之後,代表年齡的一欄內,記錄著的都是嬰幼兒。
而且,清一色的女孩。
許正嘆了口氣:“你們真的決定這麼做?就不怕遭報應麼。”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也不是我們強迫的。對他們來說,我們這麼做反而是在幫他們,不是麼?”
“但是魯班術是你傳播的不對麼?還說什麼必生男孩,你這是欺詐!”許正的面目有些猙獰,他的手攥的很緊,甚至那一沓資料都已經變了形,最上面的紙張都已經褶皺到破損。
“我說了,你只要做好分內的事就可以。其他事你不用管。”
柳師傅不急不惱,平靜的說到,“還是說,你想動手?”
說罷,柳師傅直視起許正,許正也不甘示弱。直到柳師傅提醒他:“別忘了你妹妹。”
最終許正氣憤的把資料甩在地上,大罵一聲:“草!”
“你真當自己是個好人麼?”柳師傅嘲笑著,“許正,從你踏上這條路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你做不了什麼善男了。這本來就是條不能回頭的路,只能一條路走到黑。現在,如果你想退出,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等著你的是什麼吧?”
“我沒想退出。”許正冷聲說道。
“我知道。否則,你不會這麼生氣。”柳師傅彎腰從地上把那些資料撿起來,重新遞到許正手上,而後說:“只是讓你去確認資訊而已,不用有什麼心裡負擔。即便你不做,也有很多人會做。”
許正沒再說什麼,快速將資料接了過來,起身準備離開。
“彆著急,話還沒說完呢。”柳師傅伸出手臂攔下許正,他說:“我和你也算是共事了這麼久,哪怕有很多意見不合,矛盾不少,但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你得體現出你的的價值,才有談條件的資本。就像王有才那些人的死,你得先去做。你說呢?”
“那時候的我,沒想著活。”許正辯解著。卻突然覺得跟柳師傅說這些毫無用處,索性不繼續向下說,保持著沉默。
柳師傅並不介意,仍然在開導著許正。只是這些話對許正來說並不受用。最後柳師傅只得說:“三叔不會給你太多機會的,這次抓不住就不會有下次了。”
“我知道。”許正驟然起身,將資料拿在手裡,邁步向外走去, 同時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回去睡了。”
然而,許正還未出門,門鈴被人按響。回過頭去看,柳師傅已經走上前來,將門開啟後看到外面站著的人,大吃一驚。
門外的人將一個筆記本大小的包裹遞到柳師傅面前,他說:“這是三叔讓拿來給你的,他說你知道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