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姜疏攥住他的手，他的手指沒有任何溫度，很涼。
男人濃密的睫毛下，那雙深邃漆黑的瞳仁泛著說不出的痛。
看著姜疏，他輕輕扶上她的臉，心裡像是哽著什麼，一句話也說不出。
每次情緒不穩定，他都會過分暴怒。
可這次，竟然真的，有些要壓下怒火的意思。
“姜疏。”他嗓音沙啞低沉的叫著她的名字。
姜疏點著頭，“我在。”
就像，她一次次的陷入危險之中、恐懼之中，他將她抱在懷中說的那句“別怕，我在”一樣。
望著她的溫柔眼眸，他的思緒飄回了那年鋼琴比賽。
小姑娘漂漂亮亮，一條白裙子站在臺上，她手中捧著獎盃，看著他的杏眸乾淨又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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頒獎嘉賓遞給她一束花，她看了看那花，又看了看他，忽然下了臺。
全場的人都納悶，她要幹什麼？
甚至不顧主持人的阻攔，堅決的走到了臺下，停在了他的面前。
那年，她十三歲，他十六歲。
“姜小姐，這可是湛家的私生子，別玷汙了您！”
“私生子坐什麼坐啊，不乾淨的傢伙。”身邊有人發聲。
她往那人的身上看去，乾淨的小臉上綻放出一抹疑問，“他不是人嗎？”
“他——”那人被噎的沒話說。
“私生子就不值得尊重了嗎？他不是姓湛嗎？你們說他不乾淨，難道不是在預設湛家的人不乾淨嗎？”
當時全場安靜。
小姑娘清脆的聲音就這麼冷冰冰的響了起來。
語調裡滿是質問。
而那張臉，高高在上的讓人不可攀。
她的目光直逼湛家當家人，語調諷刺，“瞧不起他的同時，其實你們湛家人也在瞧不起自己，不是嗎？”
那時全場震驚，無人敢吭聲。
她頂著壓抑的沉默，垂下眉眼，衝著透明的他說：“站起來。”
他到現在都忘不掉她當時的表情和堅定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