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翌日晌午,徐墨卿已動身前往琉璃樓。對於永豐王的到來,年敘遙顯得有些“做賊心虛”。他的雙頰漲紅,低著頭默默跟隨在徐墨卿的身後。
其實,徐墨卿今日來此,是為了跟楊家人商議些決策。年敘遙的事情,也就順道處理了。楊柳是何等有眼色的人,見狀,立馬先把他二人引至隱蔽的暗室裡落座。
“遙郎,燕家主母沒有前來跟你支會一聲?”徐墨卿揉了揉眉心,覺得氣氛很窘迫。
年敘遙瞬間明白過味來,他和燕樂施舊情復燃之事暴露了!
他雙腿一軟,登時跪倒在徐墨卿面前,“殿下,遙郎對施君的心思天地可鑑!是……是小人不知好歹,主動勾引施君,錯全在我身。殿下舍我跳出貧瘠,我本該感恩戴德,實在不該再動其他的歪腦筋。求殿下寬恕!”
不由分說,“咣咣”就是三個響頭磕地,額前已滲透出斑斑血絲。
安生一個箭步上前,用力將他攙扶起身,“年生這是做什麼?我們殿下哪裡責怪你了?你這個樣子,若被主母瞧見,還以為殿下欺負你了呢!”
晚了一步未能出手的童生,身子微微有些僵持。他巴巴望向徐墨卿,見主子的眼中露出稍許的肯定。
“這後生,腦子倒是挺靈光。”童生低聲排腹道。
徐墨卿悠然地撣了撣袍擺,心想,看來這段時間安生被調教的還不錯。
年敘遙的眼神更加迷茫,聽安生這意思,難道徐墨卿不是來找他興師問罪的?
“遙郎還是坐下說話吧。”徐墨卿睃望他一眼,見他身子緊繃,“陸喬已被打發出燕公府了……”
燕樂施這麼快就跟陸喬斷絕了關係?年敘遙萬萬沒有想到。他本來都做好長期見不得光的準備。那徐墨卿來找他的目的是?豁然開朗的轉折,令他仍摸不到頭緒。
“遙郎不必拘謹,且聽我說清楚吧。”
徐墨卿揀了能讓年敘遙知道的內況,言簡意賅地對他講明白。
年敘遙得知陸喬在燕家的所作所為,更加覺得難為情,畢竟這一次他的做法,沒有什麼道德可言。陸喬沒有上門來打罵他,已算很給他臉面。他又羞又惱,連連給徐墨卿作揖賠罪,更是豎指起誓,要他相信自己對燕樂施的真情。
徐墨卿搔了搔鼻翼,笑道:“想是主母猜到我今日會來找你,才沒有派人過來提前告訴你。那麼,遙郎,咱們在琉璃樓的差使就不要再做下去了。”
“什麼?殿下……”年敘遙嚇得又急忙跪地,“小人知道錯了!”
徐墨卿扶額,“遙郎真是不讓我把話說完啊!快點起來,記住我接下來跟你說的話。”
照例省略那些外部的是非端倪,只說想怎麼幫他嫁入燕公府。年敘遙恍然大悟,喜出望外。可不至半刻,臉上的笑容已消散,“殿下,這是您和晚主的意思吧?我瞭解施君的性子,她是不會納我過門的。”
“若非主母授意,我來此跟你交談有何用?”徐墨卿挑了挑眉梢,“遙郎耐心等待便是。只是要委屈你,改頭換姓,另編排個身份。”
年敘遙心裡明鏡,這麼做全賴他姓“年”的原故。燕公府不同於尋常百姓家,雖然他心裡有點委屈,但為了能跟燕樂施長相廝守,他還是欣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