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我保證讓你這個週末就上了她。”
陳風也猛然坐起,卻發現手邊沒有了可以扔去出的東西。除了手機,可是他捨不得。想要開口罵他下流,自己的身體卻誠實地躺了下去。
洪亮依舊悠哉地扇著扇子,不懷好意的瞄了他一眼。
“我是說到做到,問題是你到時候怎麼謝我。”
“少他媽廢話,快說。”
“瞧你急的,你叫我說我就說?我憋死你個小賤人。”
“趕緊的!”陳風也急了,睜大眼睛瞪著他,“我請你吃烤翅。”
“這是你說的!我得錄下來。”
“有屁快放,我啥時候說話不算數。”
扭轉身子靠著牆,把陳風的摺扇掐在指尖左搖右晃。另一隻手搓了搓脖子又撓了撓大腿,眼角的餘光卻從未離開陳風那張心急火燎的黑臉。
“叫我一聲哥,我就告訴你。”
“找打呢是吧?”
“行了,看你這麼可憐,我就說了。”終於把扇子扔給了陳風,重又盤起腿面對著他,臉上鋪滿了欠打的表情。“她這個週六跟朋友去白洋淀,會在一家農家院住下。你也住在那,找機會拿下。”
說完,洪亮突然拿起了手機。閃光燈一閃一滅,記錄下了陳風此時的窘境。
“賤人你這是幹啥?”
“你說我幹啥?我還等著吃烤翅呢,你不請我,我就把這張裸×照放到網上,讓你出出名。”
不止一次的感嘆,儘管生活中有那麼多的不如意,陳風依舊感謝上蒼,讓他在不同的時間遇到了不同的人。就在此時,就在此刻,就在他心中埋藏著不能向外人道出的秘密的時候,上天在他身邊留下了這麼一個人。
有了他,他的秘密也便不是秘密,至少還有這麼一個人,可以讓他他還能夠像過去一樣開懷的笑出來。雖然他也清楚,如今的彼此也不再同於往日,未來於他們而言,都是一樣的難以捉摸。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陳風不願意去無端的揣測關於洪亮的任何事情,更希望用坦誠的姿態說出心中的疑問。就像現在的他們,一個赤條條毫無遮掩,一個也不過是隻穿著一條平角褲而已。
但人與人的坦誠也終究隔著這樣一條遮羞的內褲。洪亮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的像是沒有聽見。
那一天出現在陳風眼角余光中的身影,或許就是洪亮,又或許不是他。他不敢多想,只為了這一點並不是那麼清楚的坦誠。
心底多少存著那麼一點僥倖,希望那個熟悉的身影不過是匆忙間出現的錯覺。生死關頭,他看到了想要見到的人。多希望洪亮在沉默過後罵他一聲“賤人”,而不只是這樣無心的“沒有聽見”。心中一陣絞痛,是疑惑,又是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