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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個孩子真聽話,害羞了。”淺淺望著他們的背影笑出了聲。
“小男孩,靦腆些好。”
“哎,張兵,弟弟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很靦腆啊!”淺淺轉過頭問張兵。
“嗯!”
“最近怎麼沒見他呢?”
“在家呢,不出門。”
“最近天好熱,在家待著涼快。”淺淺說罷,把頭轉向了家屬院的一棵梨樹上。她詫異地發現,一個面板黝黑的小男孩坐在梨樹上啃梨子。
小男孩的眼睛黑而明亮,個子瘦小,但看上去卻極為靈巧。
“哎,幹嘛呢?”張兵挑逗性地衝他一吼,小男孩下了一跳,他立馬丟掉了手中的梨子,然後爬下了樹。
“幹嘛呢?趁著中午沒人跑廠子裡偷梨子是嗎?”張兵繼續恐嚇他。
小男孩明顯被嚇到了,他後退了幾步,然後一溜煙跑掉了。
“幹嘛呢,張兵?嚇唬他幹嘛?”
“我就是逗逗他!”張兵咧嘴一笑,一臉狡辯。
“看把下走了。”
“他做賊心虛!”
“走開吧,這廠子裡的梨子沒人吃,最後都落地上喂土地公公了,一個小孩子摘了一個又算什麼呢?”
“好,下次在看見他我不說他了。”
淺淺撅了撅嘴,不再理他。
小男孩跳下的梨樹上,一隻知了隱藏在樹枝裡,不斷地叫著。昨夜傍晚的時候,它鑽出地縫本可以爬上不遠處的楊樹的,卻火急火燎地爬上了這顆掛滿了果子的梨樹。
有人說,知了是吸楊樹汁生存的,也有人說知了是吃風喝沫一樣的生存的,至於知了是靠什麼活著,沒有人真正的知道。
還有人說,一隻知了在爬出地面之前,它在地下要長三年。然後在酷熱氣溫的烘托下於日落西山後迅速爬出地面,這一刻它們爬行的很快又很隱蔽,似乎一不小心就會被貪吃的人類捉了去,拿回家下鍋炒了。
它們在爬出地面後雖然行色匆匆,但是腳程還是很慢的,一點一點地爬到樹根下,在一點一點地爬到樹上蛻皮,蛻完皮後在慢慢地爬到一定的高度,這個高度一般都是人類夠不到的地方,方才停了下來。然後迎接它一生中的第一縷陽光。
有人說,知了的一生是短暫的,在地下的三年,只為了地上短暫的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