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回到教室後,就趴在桌子上哭泣。智明無聲無息地走了,她漸漸地覺得似乎他的離開全部是自己造成的,似乎自己在大家的眼中成了一個不可饒恕的罪人。
楊凌和王鵬飛等人跟著她走進了教室,楊凌看見王淺淺趴在桌子上哭泣,就怎麼上去關心地說:“不要哭了,淺淺!”
“滾!”淺淺懟了他一句,她很奇怪,楊凌的語氣變了,變的判若兩人。她不明白為什麼智明走了之後,這個以前喜歡罵自己的人怎麼變的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別哭了,有什麼好哭的!”楊凌坐在了淺淺的身邊拍著她的肩膀勸她,他的眼神裡滿了關切。
“管你屁事?”淺淺側了一下身子,她憤怒地看了楊凌一眼,不明白這個男生怎麼毫無顧忌地就坐在了自己的身邊,淺淺低下頭去繼續哭自己的。
楊凌貼著淺淺坐著,他靜靜地看著王淺淺,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智明在的時候,自己看見這個姑娘就一肚子的火,智明走了,自己卻第一個站出來維護她。其實他從心裡喜歡這個女孩,但是這是哥們暗戀的女孩,所以以前智明在的時候他總喜歡無事生非地找她的事,現在智明走了,智明為她做的,他都能做到。
但是王淺淺永遠不知道楊凌是怎麼想的,她覺得他們兩個就是世仇,一見面就掐的世仇。王鵬飛也站在淺淺的跟前,他勸了淺淺一句:“別哭了,淺淺!”
“滾!”淺淺再次懟了他一句。
自從這一天後,淺淺每次放學回家,楊凌都會和一群男生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這個早已經在智明在的時候養成的習慣,怕是改不掉了。而淺淺在早上學的時候,楊凌則會和一群男生準時地出現在十字路口上,他開始充當起智明在時的角色。這些,淺淺看在眼裡,心裡卻空蕩蕩的。她每次望著十字路口上穿著白衣的男生,心裡就一片的落寞,她希望智明能夠突然地出現在人群裡,能夠突然地出現在十字路口上。
也許有些東西在生活裡消失後就很難再回來。
同樣還是十字路口,同樣還是那群少年,只是少了智明,所有的美好的感覺便一去不返。
熬到了週六,淺淺再次坐班車回到了深山的老家。
這一次,林業局也搬來了。有些上班的工作人員把家眷也帶了來。他們全部住在劉爺爺曾經住過的那棟家屬樓。
在家屬樓的一樓,搬來了一戶來自相城的人家,她的丈夫在林業局上班,男的叫王瀚文,妻子叫夢梅。她們有一個女兒,長的乖巧可愛。
淺淺走進敬老院,發現敬老院的老人少了幾個,她問林阿姨:“阿姨,我怎麼覺得院子裡的人少了呢?”
“前幾天去世了。”林阿姨說。“住在這裡面的人都是坐吃等死的,哪一天生病了治不好就離世了。”
她們正說著,發財顫顫悠悠地從一個房間走了出來,他像是病了,無精打采的。
“發財怎麼了?”淺淺問林阿姨。
“感冒了!”
“哦!”淺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朝外婆家走去。
“淺淺回來了?”正在打掃院子的外婆望見淺淺很開心。
“嗯!”
外公依舊坐在核桃樹下聽著收音機裡的新聞,他微笑地看了淺淺一眼說:“淺淺,過來。”
“什麼事,外公?”
“去,後面的櫻桃紅了,去吃吧。”
“是嗎?”淺淺很驚喜。
“是的。”張善賢掃完地,提了一桶兔飼料對淺淺說:“樹上掛滿了,沒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