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淺淺穿著藍色的裙子坐在櫻桃樹下,琳琳洗好頭了,她彎著腰拿個梳子靜靜地站在水池邊梳著自己的長髮。
外公讓淺淺幫著點了根菸然後坐在核桃樹下聽起了單田芳的評書,淺淺也是個評書迷,還是個小說迷。以前在廠裡住的時候,廠裡當兵的多,父母便進了大量的書籍和小說,譬如有金庸的古龍的,淺淺印象最深的就是古龍的《蕭十一郎》,裡面的小公子,山上的野菊花,還有總是離開家的沈璧君和神秘人的小世界,淺淺特別喜歡。她八九歲的時候就把這些著名的小說全部讀完了,還有山樣高的政治書籍她沒事的時候就蹲在地上看。
淺淺是單田芳的評書迷,她喜歡聽評書,一般情況下,在每天中午時間裡無論在哪裡她都會擠出時間抱著收音機聽會兒評書。
評書裡的人物特徵,一招一式,場景橋段她都聽的入木三分。她恨不得自己就是裡面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俠客,或是梨花帶雨閉月羞花的劫富濟貧的俠女。
坐在櫻桃樹下的淺淺聽到收音機裡穿來單田芳的聲音便立馬回到了外公的身邊,聽評書這種事恐怕是是世界上最愜意的事情了。
“紅口白牙,怒目圓睜,凶神惡煞……”這些形容詞從單田芳的嘴裡說出後都栩栩如生地表達了小說人物的形象特點。
還有他們的一招一式,打擂,什麼花拳繡腿的功夫,聽的淺淺都幻想自己天生骨骼稀奇,是天賦異稟練武的材料,在武學方面一點就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但她知道,但凡小說裡做師傅的收徒弟基本上都給自己留了一手壓箱底的絕活,省的自己的徒弟哪天翻臉了要取自己的老命好施展出來保全自己。
淺淺是個小說迷,一但聽進去就出不來了。
外婆在整理著院子,待會兒電視臺的要來做個採訪。
下午一點多鐘的時候,電視臺的人來了。他們與外婆對接了之後開始進入了正題。她先是對著鏡頭說到:“觀眾朋友大家好,我們今天採訪的是退休幹部張善賢阿姨,她在和老伴張卿塵先生退休後在當地的廠裡辦了個養兔廠。接下來我有一些問題想採訪一下張阿姨。”淺淺站在一邊心想:廠裡面規模大的時候不來採訪,現在合夥人都退出了,採訪什麼。
女記者問外婆:“阿姨,你退休後為什麼不閒賦在家享受膝下承歡安度晚年的日子,為什麼走上了辦廠創業的道路呢?”
“一呢,我是個閒不住的人,我想在晚年有一個屬於自己的事業。不負此生……”外婆對著鏡頭袒露著自己的心聲,淺淺聽著覺得很枯燥就拿起袋子叫上表姐去廠裡尋貓貓眼去了。
她和表姐走了一里多地,在經過梨林居的時候淺淺和表姐去梨樹下站了一會兒。然後兩個人繼續朝前走,廠裡的大道寬敞又平坦,她們穿過一片片的庫房,走到一片樹林,在這片樹林裡,有一條蜿蜒曲折的石橋,石橋寬約一米二左右,此石橋是用山石堆砌建造,堅固如蛇形。石橋下方一面是一片綠茵茵的樹林,一片是一條清澈的水流。
雖是春季,但石橋上長滿了綠色的青苔,淺淺和琳琳走在上面,她們朗朗的說話聲在樹林裡迴盪。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普通長相英俊的少年站在石橋的對面衝著樹林裡喊:“淺淺,你回來了?”
淺淺轉過頭望去,是張兵。她很詫異張兵的出現,淺淺沒有理會他,而是下了石橋去了石橋下方的樹林裡,那裡長著一望無際的貓貓眼,貓貓眼遠遠的看去綠油油的就像小貓的眼睛般可愛。
“淺淺——”張兵下了大路繞過庫房飛奔著追了上來。
淺淺不理會他,琳琳說:“那個男孩叫你,你們認識?”
“別理他!”淺淺繼續朝樹林裡走。
“你來拔草是嗎?”
“是的!”琳琳停下腳步問他:“你是?”
“我就在上面住。”張兵指了指對面最高的一處房子。
“你們怎麼住廠區的房子呢?我奶奶同意你們住這裡了嗎。”
“同意了,我們搬來的時候就打過招呼了。”
“你不要跟著我們了行不行。”淺淺無比厭煩張兵,只想他快點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