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熱了,校園裡的楊樹林裡每天都颳著暖暖的春風。男生們都換上了純色的白襯衫,女生們也開始穿起了長裙。淺淺的白襯衣很多,她喜歡上身穿一件白襯衣,下身穿一個藍色的揹帶褲。還有她那微黃的學生頭,白的沒有血色的面板,宛若從童話裡走出的姑娘,永遠都眨著一雙明亮的眼睛。
不過淺淺早上起床的時候感到有些冷,她還穿了一件藍色的外罩,這件外罩是小姨從南方寄來的。
今天同樣穿的很厚的還有前排的師師,她天天穿著花田直高最有標誌性的衣服——淺綠色的校服,手裡同時還握著一個作業本子,滿臉的汗珠子不停地往下掉。林老師一看她這個樣子就責怪她:“師師大小姐,你要是熱的話回家穿的薄一點。你穿的這麼厚,又熱的滿臉冒汗不停的扇扇子,你到底是冷啊還是熱啊!”
師師聽了,馬上放下手中的作業本,不說一句話。但她臉上的汗珠卻不停地往下滾。坐在教室後面靠窗戶的王淺淺聽了臉臊得通紅,因為她穿的比師師還要厚,淺淺穿的厚是有原因的,淺淺從小體寒怕冷,她雖然比旁人多穿了一件但是也沒那麼熱。再加上她本身思想保守,家裡的漂亮衣服雖然堆的到處都是,但她是一個行為低調的人,她不想整天穿的像花一樣出現在學校裡,這是一個貧瘠的地方,每一個學生都穿的普普通通的。她的衣服都是小姨從南方寄來的漂亮的衣服,這些衣服即使穿上走進縣城也是難得一見,所以她不想那麼的招搖,她只是在眾多的漂亮的衣服裡找了件最普通的小姨的藍色工作服穿在了身上,這樣就不會引起大家過多的關注了。
但是天氣一天比一天的熱,熱的她不得不脫下藍色的外罩,穿上白色的帶著花邊的襯衫。這些衣服大多數都是娃娃領公主款,或者是帶些花花的撲靈撲靈的,淺淺不想穿這些衣服,但是天太熱了,她不想再穿那麼厚遭罪了。
在下課的時間裡,葉子沒事就喜歡伸出自己的雙手對淺淺說:“哎,淺淺,咱們兩個比比,看看誰的手白!”
“不比!”
“來嗎!”葉子直接抓過淺淺的手,她細細端詳了一陣後說:“一樣白耶,只是你的手更纖細些。”
“有意思嗎?”淺淺懟了她一句,論比起手她更在乎的倒是自己的臉。
按說這個尚未來臨的夏季要是沒有什麼突發事情發生的話,淺淺和葉子的日子過得應該是很快樂很快樂的。對,還有那個未完的初戀……。
但智明的改變在精神領域上無疑地強行把淺淺帶進了一個黑暗的夢魘之中。這個夢魘從而直接地改變了淺淺的一生。
火祭依舊瘋狂地進行著,智明對於父親突然的離去始終不能釋懷。
自從智明的父親去世之後,智明就徹底頹廢了,他天天帶領班級裡的一部分男生們在教室裡烏煙瘴氣地燒紙,他們搶光了班級了同學們的作業本然後在教室裡通通的燒掉。
每一天的早上,全班人的課本資料文具盒墨水都亂七八糟地扔在教室後面的空地上,男生和女生們一進教室就是爭搶著去教室後面的空地上尋找自己的東西。在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中,沒有作業本,因為作業本都被智明他們燒光了。這是一場教室大浩劫的開始,人人震驚,人人憤怒而無奈。
智明依舊會每天帶著成群的男生守在十字路口等待王淺淺,只是這份等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苦澀的味道,開始有了痛苦的感覺。也許這便是結束的前兆!
淺淺每天都是踏著預備鈴聲走進教室的,所以教室課本被洗劫這一幕她很少看到。偶爾她也會看到教室後面的空地上凌亂地堆著同學們的課本書籍,但是裡面沒有淺淺的。淺淺的每一樣東西都完好無缺地待在原來的地方,她懶得去理會這些事情,明兒已經失去理智了,太多的事情她都是知道的模稜兩可。她也不想知道太多了,一切隨風去吧!
而火祭行動依舊在瘋狂繼續!
一天下午的自習課,天空陰沉沉的,教室裡漆黑一片。同學們有的點起了蠟燭,但是教室裡的光線還是忽明忽暗。林老師抱著高高的一摞作業本放到講臺上然後匆匆地走出了教室。
這可是大部分學生剛剛買的新作本,學生們等林老師走出教室後都爭搶著衝到講臺前快速地翻找自己的作業本。男生們也去搶,他們搶到後,就邊走邊燒掉,然後扔到女生中間製造騷亂,反正快中考了,這些東西不知道都複習了多少遍了。
“離中考還有兩個月時間,你們就這樣的燒,我的英語呢,我的物理呢?都被你們這些瘋子給燒了,你們不學我還要學呢!”梅子終於受不了了,她在人群裡大喊。
“燒了又怎樣?”楊凌嬉笑著把一團火扔到了梅子跟前,梅子下了一跳。她這幾天不斷地從親戚朋友那裡借他們去年的課本和複習資料,班裡的很多學生都是,借來的都不夠這群瘋子燒。
本來就黑暗的教室裡,到處一片菸灰濛濛的火光,就在教室裡一片混亂的時間裡,天空裡突然烏雲密佈,雷聲閃電聲和狂風一併從不知名的地方襲來,整個花田直高都在一瞬間徹底昏暗了下來。在三一班的教室外,頃刻間下起了大雨,閃電時不時地對映到教室裡的玻璃上,雨越下越大,教室裡黑的就像是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