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然是個不錯的辦法,李超、謝強兵、王堅、向士璧幾個於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留下石斌和周勳亮在祿州做觀察。願意忠於石斌的大宋犯人很快就被送到,也被組織好派進了一個個的村莊裡落戶。只不過沒有多久麻煩事又出現了。
不像上次一樣,這次送來落戶的全部都是些犯過罪的強人,絕對是吃不得半點虧的。何況他們自認為是大宋天朝上國的子民,即使是個犯人也十分看不起交址這荒蠻之地的愚民,加上這其實是發配,心中本就不滿,故而這火藥桶一點就爆炸。
區區十天就發生了二十多起宋人與交址人打架鬥毆的事件,輕傷二十幾人,重傷五人。
“許風,看來咱們大宋的這些強人似乎也很難壓住這些交址的刁民,恐怕得換個辦法。”石斌嘆了口氣說道。
“大帥所言甚是,光靠幾個民兵確實不夠,還得另想辦法,否則交址永無寧日。”
此時周勳亮湊過來有些遲疑的說道:“大帥,末將有一言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言者無罪,儘管放開直言。”
“大帥,這交址人不比大宋子民,甚至連元人都不如,他們動輒造反,所以不可太過柔和。大帥若是太柔和會讓他們誤認為大帥軟弱可欺,這便不利於大帥
統治此處。”
周勳亮的言下之意石斌非常明白,其實就是要石斌用鐵血手腕懲治不願臣服的交址人。
“嚴刑峻法嗎?”石斌低頭沉吟道。
見石斌舉棋不定,周勳亮自然不敢強要石斌表態,反而笑道:“大帥,末將願花一年俸祿與大人賭一把。若是大人繼續這樣慈悲為懷,十日內會有更多的打架鬥毆事件發生,而且吃苦的多半是我大宋子民。若是大宋用嚴刑峻法,此類事件就會立刻減少。”
雖然感覺周勳亮所說多半是對的,但是石斌還是有些懷疑,於是同意與周勳亮打一賭,賭注也是他自己的一年俸祿。
待周勳亮離開後,許風十分焦急的說道:“大帥,你怎麼這麼賭,這是必輸的賭局啊!”
“我當然知道這是必輸之局,呵呵···”
“既然知道,那你為何還賭?回京之後若是兩位夫人知道了,你可沒好果子吃啊!”
“用一年的俸祿換周勳亮的忠誠還是值得的,如果賈玲和賽西施硬要不講理,大不了我就去衙門裡住幾天。”石斌不以為然的笑道。
見石斌是這麼個打算,許風也就不再多嘴,繼續當他的侍衛長。
接下來十天的情況果然如同周勳亮說的一樣,宋人和交址人的爭鬥越來越多,規模也越來越大,都有幾十人的群毆了。強龍不壓地頭蛇,即使真的有軍隊裝備宋人還是開始吃苦頭。
明白事情不能再拖,一旦這幫交址亂民成了氣候,事情可就糟了。於是石斌立刻命許風將周勳亮叫來商議此事。
進入石斌的書房,周勳亮發現一切與他之前猜想的不太一樣,石斌並未因為這些騷亂而滿臉憤怒,反而一臉笑容的看著他。這讓周勳亮心中忐忑不安,因為他害怕自己碰到了‘笑面虎’。
“周勳亮,你還真厲害,說的不錯,這幾日交址人果然更加肆無忌憚的發動對我大宋子民的襲擊,就連不少無辜的交址人民也受到傷害。看來不用嚴刑峻法是不行了。”
“大帥謬讚了,末將只是因為常年在廉州駐紮對交址人瞭解多一些而已。我們廣南西路的民風其實已經很蠻橫無理了,而交址受的教化更少,自然只會更加蠻橫無理。他們只對強者服從,在他們眼中和氣與懦弱是同義詞。”
“明白了,那你說說看怎樣懲治那些亂民比較合適?總不能都殺了吧。”石斌笑問道。
“當然不能,要將那些不安分的交址人狠狠處罰。比如我給我大宋子民判一年牢獄,給他們就要判兩年到三年。給我大宋子民判打二十大板,給他們至少就要判打四十大板。給我大宋子民叛斬首,給他們就要判車裂。而且越多人知道這些越好。”
見周勳亮將重罰說得那麼輕鬆,石斌心中明白他對交址人是多麼痛恨。但是石斌也非常理解,於是立刻同意了他的建議,並吩咐一切就由他主持。
正所謂‘惡狗怕粗棍’,周勳亮嚴刑峻法一出來,交址的刁民在半個月內就全不見了蹤影,石斌見狀非常高興。立刻命周勳亮為祿州和太原的知州,輔佐王堅與向士璧治理交址。
得知升官的周勳亮立刻喜上眉梢,地方雖遠了點,環境並未像之前說的有很大改善,但是其實就是土皇帝,故而他仍舊非常感謝石斌。而石斌在囑咐了他幾句後也就離開了祿州,回臨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