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拖沓,尤其在這種感覺受憋的情況下,石斌剛剛下完命令完全不顧眾人反對便直奔西安而去。害怕石斌是忽然邪火上頭想去找汪立信要‘說法’,所以賈玲與賽西施也不得不緊跟著。
一路上的風光比上次從元人地盤撤回時候要好很多,雖然仍舊滿目瘡痍但是總算有了些生機,能看見幾間新修的草舍。百姓的眼中不再全是惶恐和絕望,已經有了些寧靜和希望。
或許是因為沒見到催促百姓交‘登記費’的衙役,這讓石斌的心情又好了些。
“賈玲,待會你、西施和許風進去之後就再也不要開口,一切聽我的。”石斌到了榆林城外三十里鋪時忽然說道。
不認為石斌會胡來,三人紛紛點頭,為以防萬一賈玲還是問道:“請問夫君,奴家能否在您可能犯錯的時候提醒一二?”
“不必。”石斌這次語氣十分威嚴,彷彿是在下達軍令。既然如此,三人也就懶得觸黴頭,因為都不認為汪立信能有膽子和石斌對著來。
連續兩日的快馬賓士石斌在第三日上午便到了西安城下,而且是剛剛開的城門,彷彿這城門就是為他而開。這在眾人看來都是個好兆頭,即使石斌這無神論者都感覺很舒服。
進了城,石斌一夥並未直接去汪立信的
府邸找他,而是跑去西安最好的酒樓德興樓吃了頓好的,犒勞了下肚子。吃飽喝足又休息了半個時辰,瞧著時候差不多便去找汪立信。
走到汪府門口時,石斌卻不想再走進去,因為感覺裡面有讓他不快的東西。看著眼前的那深紅色嶄新的釘著銅釘的大門,石斌甚至有拆了它的想法。若不是向來理智,恐怕真就開拆了。
門房見來了客人而且明顯是有身份的,自然好好的招呼。再一看拜帖是沿河制置使前來,二話不說便飛毛腿一般衝進後院通知汪立信去了。
沒多久汪立信也就出來,雖然沒有倒履相迎到也積極得很。若不是時刻記著那‘登記費’的事,石斌還真打算和汪立信聊聊家常,拉攏下關係就好。但記著這些自然不可能,即使汪立信倒履相迎也不可能。
“石大人前來讓我這草舍蓬蓽生輝啊!”汪立信笑道。
看了看汪立信這‘草舍’,一眼看去就不見個頭,兩旁各一列甬道,甬道連線的則是雕樑畫棟的門窗、柱子和凳子。腳底的青石板鋪得細緻沒有半點不平和破損,就連屋頂上的瓦片都是帶有圖畫,絕對雍容華貴。
“汪大人果然謙虛。”石斌笑了笑,說道:“石某雖然也有這麼一座府邸卻一直認為是大戶人家住的,卻沒想到原來是草舍,是我見識太少,夜郎自大了。”
這麼陰陽怪氣的說話汪立信自然不會高興,但他也明白石斌為何如此陰陽怪氣。不想如此受憋,於是直接問道:“石大人,請問你來我這所為何事?”
“自然是不久前你釋出的難民交納‘登記費’的事。”石斌很平靜的說道。
“原來是交費的事情啊,難道大人認為這費不該交嗎?那些田地本是有主的,如今他們佔了不付出些怎麼行?若不想付出也可以,就去城外粥場喝稀粥,但是就不要強佔別人的土地。說不定什麼時候那舊主就會回來,強佔土地可不好。”
“汪大人言之有理,那些土地本是有主。只不過石某有一點不是很很明白···”石斌不屑的笑道。
“石大人請說。”
“石某記得之前與汪大人一起作戰時你還是很體貼將士的,為何如今見到這些比普通將士還要可憐十倍的難民心卻如此狠了?既為難民,他們身上怎麼可能有一枚銅錢,更不必說一兩銀子了。該不是有什麼別的原因吧。”石斌笑道。
“別的原因自然有,但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還是登記造冊並決定這些難民到底如何安置。這錢不過是個壓制而已,他們交不上錢自然要聽從安排。”
“登記造冊石某可以理解,這是必須的,而且每個村落都要有里長、保長來管理。但如今這安置情況難道不好?”
“倉促決定當然不好,還是要多思考思考才對。”
從汪立信的話中石斌意識到他是想和自己唱對臺戲,想攪亂佈局。不想唐突壞事,石斌便點頭表示明白了汪立信的‘苦心’,並換了話題與他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