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賈玲同意做誘餌,呂文德高興萬分,立刻轉頭示意石斌過來。見呂文德滿臉喜色,石斌知道事情有了轉機,雖然心中忐忑還是飛快的湊了過去。
知道賈玲是個順毛驢,得順著來。故而石斌在離賈玲還有七八步的地方就開始道歉,這讓賈玲即使有點氣也生不出來,只能選擇不理。
“小玲,剛剛我想了想,之前做的是有些不對。我的妻子怎麼能跟個村婦一樣撒潑?太丟臉了。不過夫君暫時又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用我夫妻二人做誘餌將父親引出來,否則咱們就真的只能回去了。”石斌略帶沮喪的說道。
“你就真的那麼想從我父親那得到一批糧餉和物資援助?”賈玲問道。
“當然想。你也知道陝西與河東是個什麼情況,咱們的力量不強時間也並不多。若是不盡快使兩地穩定下來,到時候元人來了咱們若是想保住這兩地會要花更多的精力,那樣就太吃虧了。”
沒人想做虧本生意,賈玲聽後也感覺必須從賈似道那弄到些支援,終於對石斌說道:“好吧,我同意和你一起當這誘餌,但是我絕不做潑婦。”接著又狠狠的說道,“如果還有這歪想法,我絕不這麼就算了。”
有了之前的教訓,石斌明白賈玲也有逆鱗觸碰不得,所以立刻表示絕不讓賈玲做那些她不喜歡做的事情。二人此時才算是能和諧相處,冷靜交流了。
為了以防萬一,石斌決定不先說對賈玲的打算,而是說對自己的打算,藉此誘出賈玲心中所想。故而說道:“我覺得岳父應該就在江都,說不定就在這小鎮上。我得弄個既有些難堪但又不能太難堪的事情來。讓他忍不住自己跳出來。”
有些難堪又不太難堪?這個度可不好掌握。由於最瞭解賈似道的應該是賈玲,所以在石斌說出這些之後,幾人都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她。
被這麼一看,賈玲便說道:“我父親倒是有些在意名聲,為了不讓別人取笑,他寫了一本研究蟋蟀的專著名為《促織經》,但又不喜被人稱為蟋蟀宰相。還有就是他不喜我跟個假小子一樣拋頭露面的和其他紈絝廝混,更不喜我與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接觸,認為那樣太不自重。”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之前為了解除危機連我都送過兩次蟋蟀給皇帝,還自稱蟋蟀統領了。”石斌有些尷尬的笑道,“或許咱們可以在這上面做點文章。”
在蟋蟀上面做文章?呂文德幾人對石斌的話有些不解,但賈玲卻一點就通,笑嘻嘻的點頭表示確實可以這麼做文章,而且她願意這麼做。
“夫人果真願意?”石斌笑問道,“如果夫人願意,那我願意陪夫人一起幹這事。”
“算你有良心。”賈玲滿意的笑了笑。
二人這麼沒頭沒尾的聊得痛快,一旁的呂文德三人卻糊里糊塗聽不懂,最終沒了耐性,問二人他們究竟是在說什麼。
“簡單,我們不過是想弄幾隻蟋蟀擺地攤,或者買賣,或者鬥,反正都和蟋蟀有關。”賈玲很狡猾的笑道。
此時呂文德三人算是明白了石斌與賈玲二人的意思。他們這麼拋頭露面的擺地攤絕對丟臉,又是專門弄個和蟋蟀有關的地攤更加丟臉。如此一來,還真是不怕賈似道不出來。
見沒人反對,石斌自然便吩咐許風快點去揚州賈府將賈似道養的幾隻‘大將軍’給弄到江都來,他要用。知道那幾只‘大將軍’是賈似道的最最愛,賈似道非常喜歡,故而賈玲想勸阻石斌別動那幾只‘大將軍’,弄其它的就好。但這次石斌卻不聽從賈玲的意見,說道:“夫人請放心,我不會真拿岳父的‘大將軍’去拼殺的,只是虛晃一槍讓他著急而已,這樣他不就能更快的現身嗎?”
原來只是想虛晃一槍,賈玲便不再擔心,點頭同意了石斌的辦法,立刻命許風去弄來那幾只‘大將軍’,順帶將那本《促織經》也帶來,她還有用。
這回眾人心中不再懷疑,全都有了信心,因為他們知道,這幾隻蟋蟀便是賈似道的三寸。他不可能因為一筆遲早要出的糧餉和物資就犧牲了他最喜歡的幾隻‘大將軍’。
在許風離開之後,石斌又說道:“安排幾個面生的親衛裝作挑擂的,在做戲的時候記得要裝成是他們贏我們輸,這樣才能將我岳父引出來。”
很快蟋蟀和《促織經》便被許風取來。石斌這邊也擺好了地攤,還豎起了一杆旗子,上面寫著:無敵大將軍擂臺。那竹筒之中傳來的則是蟋蟀的叫聲,聲音都很大明顯是很強壯的蟋蟀。竹筒邊則是賈似道的一本《促織經》,。
同時還聽得賈玲非常興奮的喊道:“蟋蟀擂臺快來看,大將軍擺擂臺啦!五十文一場,一賠五,一賠五啦!贏我們一場就賠你二百五十文。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好事不可錯過啦!”
正當賈玲喊得興起時,蟋蟀擂臺前來了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看樣子沒有惡意,倒是來鬥蟋蟀的。這幾個自然就是石斌之前安排的親衛。
所謂的蟋蟀‘擂臺’不過就是一個大點的竹筒,只要樣子做足,站得稍遠一旦就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