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屋外的星光,賈玲似乎壓根沒聽到石斌的話,只是自己在想,似乎想自己弄出個答案。在她的概念裡這所謂的“藤甲”不就是一個沒編完的簍子嗎?石斌卻把這東西看得跟寶貝一樣,真是沒見過寶貝的窮鬼。
夫妻倆沒了脾氣又一起“謀劃”起來,賈玲只想自己能也跟著石斌去打仗,可自從她鬧了那麼一次後,賈似道就派了兩個家僕跟緊了她,她就再也不能隨心所欲的到處轉了;石斌則想自己能去前軍,變成攻擊主力而不是預備部隊。
石斌倒是想要賈玲模仿賈似道的筆跡寫一份讓他去前軍參戰的公文,但她表示不可能。
首先,公文上的印章都是金章,那可不是弄個蘿蔔雕刻下就可以糊弄過那些常年審閱公文的官員;其次,即使撬開了鎖,用到了那印章也不可能;因為那些高官多有一筆好字,賈似道的一手瘦金體她根本模仿不來。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王三闖了進來,笑道:“大哥和嫂子是不是見擺了一盆紅燒肉卻不能下筷子惆悵得緊?”
賈玲可沒石斌那麼好的脾氣,正在火頭上卻還有人取笑,她二話不說抄起一本書就往王三頭上拍去,雖然一連拍了幾下都被他躲過,她也累得氣喘吁吁,但嘴裡仍舊不斷的罵他。
“大嫂,別生氣我是來獻計獻策的,您怎麼能不由分說就開打呢?這實在是有點過了,如果還打我,為了保命我可只有逃了。”王三假裝害怕的說道。
一聽這話賈玲立刻沒了脾氣,立刻好聲好氣的問道:“有什麼好主意,跟嫂子說,要真是好辦法嫂子我肯定不虧待你。”
見賈玲這臉變得夠快,石斌不由感嘆,到底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深得賈似道的真傳,掌握了川劇變臉的精髓。
“大哥和嫂子肯定為不知道怎麼弄到一份前軍參戰的公文而發愁,我有一法可行。”王三很自信的說道“嫂子肯定是認為模仿不了賈大人的筆跡才發愁,可我卻認為這不重要。。。。。。。”
“不重要,怎麼會不重要?家父起草公文向來就是瘦金體,要是別的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他的筆跡。”王三話沒說完就被賈玲那怒氣衝衝的話給打斷,彷彿很不高興王三對自己的否定。
早就料到了賈玲反應的王三,並不在意她的不快,繼續說道:“咱們朝廷公文是否有效我記得不是看筆跡而是看印章,其次就是火漆是否完好。所以我們只要想辦法弄到那枚湖廣總領的印章不就好了?如果孟都統詢問自體的事,只需說賈大人肩膀痠痛難以提筆就好,火漆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王三話音剛落,石斌和賈玲立刻笑了起來,的確,他們本末倒置了。只想著那筆他們根本模仿不來的字,卻忘了真正重要是那印章和火漆。
石斌這隊伍裡是牛鬼蛇神什麼都有,能開鎖的護衛一下就找了出來。交代了任務,那護衛晚上便潛入了賈似道的書房,開鎖盜出了那枚銅印,在賈玲寫了份字型清秀的公文後,便蓋上了印章。隨即便將其裝入信封用火漆封好,只等哪天半路劫住賈似道的驛卒來個以假亂真。
有了這條妙計,石斌欣喜若狂,不住的誇王三清醒。可賈玲卻仍舊一籌莫展,雖然石斌可以光明正大的走了,她卻還是溜不了。因為石斌只答應過讓她進護衛隊,還沒來得及和她商量辦法。
見妻子這副模樣,石斌給王三使了個顏色,要他再給出個主意。王三卻笑著說道:“大哥,嫂子的事情難道很難嗎?還請您思索一二,我就先走了。”說完,他轉身就離開了。
賈玲還沒發上脾氣石斌就制止住了她,笑道:“生氣幹嘛?這不是照葫蘆畫瓢就好?”
“照葫蘆畫瓢”一入賈玲的耳中,她也消了氣,還笑著說道:“這王三夠厲害的!”,然後將門一關把自己的衣服開始往小琴身上比對起來。
衣服好處理不過還有一個環節不好辦,就在哪去以假亂真。這府中人多眼雜,何況還有家僕專門跟著,若是不挑個好地方,稍有不慎就前功盡棄。
不過這夫妻二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沒多久也想出了個辦法,想到能達到目的,二人那晚在床上來了場倒鳳顛鸞。
沒兩天湖廣總領賈似道的驛卒便出了賈府,石斌自然也跟著去了荊州。早在官道前後伏下二十名親衛,只等那驛卒入網。
剛過十里鋪,那驛卒便被石斌的護衛控制起來,雖然恐慌擔心送不到公文會受重罰,但見是石斌攔截立刻知道了個大概,並被告知不會傷害他後,那驛卒就又鬆了口氣。
自家姑爺一走,看著小姐的那倆家僕也懈怠了起來,對賈玲和小琴頻繁的如廁沒有絲毫的懷疑。
午飯之後,賈玲和小琴手挽著手一齊進了賈玲的臥室,午後又一齊進了廁所如廁。不久,那“小琴”便照小姐的吩咐去集市買胭脂了。
雖然一下午小姐都未出房有點奇怪,倆家僕卻不敢闖入,直到吃晚飯時才發現小姐已然溜出府去。
賈似道知道後雖然勃然大怒,卻知道已經追不上那瘋丫頭,只好作罷。 但那公文之事卻仍矇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