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其實也就是一條寬一點的青石板路,兩旁是成排的柳樹林,雖然烈日炎炎卻仍舊清爽得很。感覺跟前世公園裡的路差不多,所以走在上面還頗有些悠然自得的感覺,彷彿在現在這幽靜的官道上自己就是一個不問世事的世外高人。
這自戀一般的感慨還沒發完就被前方傳來的馬蹄聲給拉了回來,聽那清脆有力的聲音還是一匹好馬,為了避免發生“馬禍”,石斌很自覺的下了馬將其牽到路旁。
與他判斷不差,原來是名驛卒騎馬飛奔而來,一匹軍馬自然是健壯的好馬。石斌看得都直流口水,如果他能有這樣一個營的騎兵多好。。。。。。
還沒感嘆完,那驛卒就飛也似的騎馬從他身邊竄過去,倒是將石斌嚇了個夠嗆,一個不小心他就會被撞得頭破血流、奄奄一息。
可那驛卒卻壓根沒有回頭一顧,只管奮力向前。彷彿石斌的死活他壓根就不在乎,只求儘快將公文送至目的地,看那模樣似乎是六百里加急。
六百里加急?這驛卒是從北門而入,那就是從襄陽方向而來,那荊州府尹不過一地方的政務官,一般是用不到六百里加急,而北面除了襄陽,其他大宋的領土都已落入元人手中。那裡已經是完全軍事化管理,所以這公文必然是送給賈似道這個湖廣總領的。
難道是元兵糧草和兵力都準備妥當又開始圍城準備攻擊?京湖安撫制置大使、都統制孟珙要出兵救襄陽所以來荊州催糧?
雖然石斌非常好奇這驛卒的目的,但好奇心害死貓,這官府中事還是裝傻充愣、明哲保身比較好。如果真要打仗孟珙不會想不起他這個部下,畢竟他也算一員猛將、一員福將,何況手下不全是一介武夫,還有幾個能人異士。
只是已近日暮,也到了用晚餐的時候,他也該回府吃飯。於是,他便翻身上馬優哉遊哉的回了城。
還沒到賈府就看了到那個驛卒又從主街上縱馬飛奔而過,仍是一副火燒了屁股的緊急模樣。而前方就一個賈府是達官顯貴,由此可見,那驛卒肯定是去了賈似道的府上。
石斌雖然很想打擊元人,不過知道最好還是得命令。至少不能在賈似道面前表現出要擅自調兵的意圖。最好得裝得連這驛卒都沒見過,這樣才好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想好對策的石斌又裝成一副受了委屈氣還沒完全消的模樣進了賈府。
剛一進府就發現氣氛不對,所以的家僕都低著頭悶不吭聲的做事,就沒一個人和他打招呼。
石斌倒是奇怪,就是那公文催要三十萬石糧草,賈似道感覺割了他的肉而大發雷霆,但也不該是家僕不理他啊。這事透著蹊蹺,看來他得謹慎點了。
於是他沒有多想便直接回了自己和賈玲專用的臥房,剛到門口就聽到賈玲哽咽的聲音,而小琴則正在安慰:“小姐,老爺也是為姑爺好。畢竟這是打仗,打仗是要死人的,他可不想姑爺出事。再說您後來說的那些也太莽撞了,老爺更加不會同意的。”
“廢話,這我能不知道?如果石斌是那樣一個孬種我會跟他?正眼都不會瞧一下!”賈玲怒氣衝衝的說道,似乎說得還不盡興,又說:“孟都統的也太不知道知人善任了,居然讓我夫君只當個壓糧的,有這麼安排的嗎?”話剛說完接著又哭了起來。
站在門外的石斌算是知道賈玲為什麼哭了,多半是因為這她跟賈似道大大的吵了一架。而這大小姐這次卻被她父親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她哪裡受過這委屈?自然哭了個昏天黑地。
“夫人,怎麼哭了?”石斌裝得很意外的樣子走了進來,握住賈玲的手輕聲問道。
“裝什麼裝,當我不知道你在門邊站著嗎?是不是連送公文的驛卒都看見了,心裡癢癢想去襄陽吃宴席?”賈玲估計是沒處撒氣,就和石斌發起小姐脾氣。
他可知道這賈大小姐是隻順毛驢,只要哄高興了什麼都聽你的,敢觸了她的逆鱗就準備她和你拼命,於是笑著說道:“夫人還真是火眼金睛,不過剛剛聽到孟都統似乎只要我當個壓糧官?”
這麼一說,又把賈玲的火給挑了起來,她立馬大聲嚷道:“孟都統也不知道用人了,你那麼能打怎麼能只當個壓糧的?我爸也是,我要他發文和孟都統商議商議讓你加入攻擊序列,他卻死活不同意,只說這不在他的許可權之內,無權過問。”
知道賈玲肯定還沒撒完氣,石斌可知道有氣撒不出來其實對身體是有大害的,他便說道:“夫人,那跟我繼續爭取了嗎?我看你脾氣也太大了,難道這次戰役有什麼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