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天空,見天上的雲微微散開,月亮依舊皎潔,但在他濡溼的眼裡,這一切已經模糊不清。
“人類呵,你在吶喊上天的不公嗎?”聽聞一陣聲音傳來,他轉過頭,見一個青發男子朝自己走來,他的瞳孔竟呈現出耀眼的琥珀金色!
“你....是誰?”他疑惑地睜大了雙瞳,但這青發男子卻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我麼,是可以救你孩子的人,”他的話讓上官雄眼睛一亮,“你的孩子,靈魂已經很微弱了,已經不行了呢。”
“那,那怎樣才能救她?求求你,救救她吧!如果她死了....以後我們再也不可能為人父母了,也不可能會有家庭了啊!”他哀求道。
“救她?可以啊,不過可絕對不是白救的哦。”
這一切,還要從16年前的一個夏天說起。
郊區醫院的產房門口,一個滿頭大汗的男人正焦急的的等候著,但他遲遲沒有等來嬰兒的啼哭聲,等來的.....只有病危通知書。
“上官先生,希望您可以面對現實,您太太是胎盤逆轉,屬於難產,我們拼盡全力才保住了她,不過以後能否再次生育,就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了。”
大夫的話說的很委婉,但上官雄卻清楚他所說的什麼意思!他剛剛擦乾了額頭上的汗,可汗珠便又紛滾落,無論如何擦也擦不完,手中緊握著那冰冷的病危通知書,他知道.....它象徵著死亡!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還能救嗎....還能救嗎?”他瘋也似的轉過身緊緊抓住大夫的肩膀,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望著那渴求的眼神,大夫沉重的搖搖頭,“已經沒有救治價值了,現在她只剩下一口微弱的氣息,希望您可以面對現實,您太太現在剛剛脫離危險期,至於以後的事,堅強起來吧小夥子....”
大夫鼓勵一般的拍拍他的肩膀,於是將病危通知書遞給他,並交給他一支圓珠筆,意示他簽字,上面附有安樂死責任書。
是的,他早知道的,自從產房內沒有聽見啼哭聲的那一刻起,他就隱隱約約的意識到了現在的情況將會來臨。
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為什麼會這樣!難產.....怎麼會難產的!怎麼會.....以後再也不能有孩子了....這個家也破碎了嗎?
早就聽過,農村的醫院沒有大城市裡的技術好,難產也是保不準的事!可是,這樣的結果.....
他以後要怎麼辦!妻子以後要怎麼辦!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啊!!
“不,我不籤,我不會籤的.....孩子,孩子還活著,她還沒死對不對?救救她....求你救救她!求求你了大夫!這樣的結局......我們不能接受啊!”
上官雄像著了魔一樣,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甚至跪在大夫面前,大聲哭求著。
“想什麼辦法都可以,多少錢也無所謂.....求求你,保住這個孩子!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