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善嘉更是大大咧咧地說道:“就是,怕那小子做什麼!他不過是色厲內荏,就那麼點破架勢,直接讓家丁把人轟出去就是了!啊,你的脖子上都出那麼多血了!”
章晗讓芳草出去傳話,原是賭一賭那位東安郡王是否會來,誰知道竟然還驚動了趙王世子。見這兄弟兩人一個文一個武,一個內斂一個張揚,她微微一愣,隨即便含笑說道:“娘娘是娘娘,小女不過是武定侯府外眷,不敢擅借娘娘之名。適才是洛川郡王恃強逼迫,定要進來拜祭,卻還關上了門,小女不想無緣無故被人汙了名聲,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這點小傷,不礙事。”
楚媽媽這才如夢初醒。她慌忙三兩步搶進了屋子,到章晗身邊一把扶住她的胳膊,盯著脖子上那傷口左看右看,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囁嚅了兩下沒說出話來,她便扭頭喝道:“都還傻待著幹什麼,還不扶著你們姑娘去裡頭敷藥休息?”
等碧茵和櫻草慌忙趕上前來扶著章晗走了,她才轉身走到陳善昭和陳善嘉兄弟面前,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頭:“今日多謝世子爺和郡王援手,否則事情鬧大了,奴婢萬死也難以回去見太夫人和我家侯爺。大恩大德,侯府上下一定會銘記在心。”
“什麼大恩大德,你家小姐也未免太沖動了些,這刀劍是用來殺人的,哪有往自己身上割的!”話歸這麼說,陳善嘉見自家大哥衝著自己投來了阻止的眼神,他的聲音就小了些,可還是忍不住嘟囔道,“我又沒說錯,那小子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仗勢欺人麼!”
“好了!”陳善昭橫了弟弟一眼,見人總算不再言語了,他便微笑道,“原本來都來了,應該拜祭一下亡者,只是看如今的情形也不太方便,那便改日吧。”
楚媽媽雖是慶幸這兩位來得及時,可也不想事情鬧得太大,聽趙王世子說要走,她自是千肯萬肯,可還是少不得開口留人奉茶,眼見人堅持要走,她便親自送了出去。待到精舍門口,見是一個僕婦疾步過來側身行禮,又湊上來低聲言語了兩句,她面色一鬆,見陳善昭正衝著自己看來,她連忙陪笑道:“虧得世子和郡王,表小姐的傷沒事了。”
“沒事就好!”
東安郡王無所謂地點了點頭,見陳善昭站在那裡若有所思地駐足片刻,他忙開口又叫了一聲,見人跟了上來,他忍不住抱怨道:“真是,還以為會撞破什麼陰謀詭計呢!”
“誰說今天不是陰謀詭計?”陳善昭哂然一笑,隨即淡淡地說,“陳善聰又不是傻瓜,就算二伯父和武定侯有仇,他若是一丁點成算都沒有,會這麼貿貿然地和武寧侯過不去?他是算準了,裡頭只是武寧侯的外甥女,又不是顧家人,鬧大了總是女子吃虧,沒想到人家是那麼剛烈的性子,而且……”
他蹙了蹙眉,突然開口對東安郡王道:“你記不記得,之前武寧侯府那個媽媽讓那位張小姐進去包紮傷口時,對丫頭說的是你們姑娘,可剛剛送咱們出來,她說的是表小姐?”
東安郡王何嘗注意過這樣的小節,瞪大了眼睛想了好一陣子,他不禁為之氣結:“大哥你就愛鑽牛角尖,這稱呼不是一樣的?事情都過去了,有功夫想這個,還不如想想怎麼治一治陳善聰那個混蛋!今天沒教訓成他,真是太可惜了!趙破軍,要不是你爹給你起的好名字,又能給我當個對手,你看我下次帶不帶你出來!算了,你陪我回去練劍,要是撐不到一個時辰,看我怎麼教訓你!”
“你呀!”
陳善昭被弟弟說得啞然失笑,也懶得再問他。等其氣沖沖丟下自己走在了前頭,他見一個護衛慌忙趕上前來要去追人,他突然開口叫道:“趙破軍!”
見趙破軍戛然止步低頭施禮,他盯著人看了好一會兒,便含笑問道:“沒事了,你去吧。三弟是個武痴,你陪著他練劍,可得格外小心才是,他打到興起是不會留手的。”
“多謝世子爺提醒,卑職謹記。”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