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不算什麼,他身上還有曾為妖奴的烙印,這樣恥辱的烙印,在他的胸膛上,竟然少說有三四十多枚。
謝治閉了閉眼,喉結微滾,似不敢面對:“這只是本侯身上一部分的妖奴烙印。”
“我甚至大腿裡……都佈滿了這些恥辱的烙印。”
“若我當真心悅於誰,又怎敢讓這樣不堪的身軀……暴露在愛人的眼前。”
謝治每每合上雙眼,都會再度回到陰暗潮溼的囚靈籠中,遭人無盡的鞭打虐待。
他總是不願睡覺,不願意再回到那般的噩夢中。
葉驚鴻再也不復之前的嬉皮笑臉,臉色嚴肅地望向謝治。
“更何況……”謝治他難以啟齒,又竭力吐出道,“我甚至連一個男人都稱不上。”
葉驚鴻打斷了他,他沉聲糾正道:“謝治,妖醫說過你並未完全地傷及根本,更多是心有陰影罷了。”
謝治沉默地撿起地上的衣服,他短暫性剝開自己的傷痛。
等穿上衣衫,他依然會是那個一魔之下、萬魔之上的鬼面侯。
謝治語氣堅定道:“我這輩子都不打算讓衣衣知道我的心思。”
“謝治,你這般……會很痛苦的。”葉驚鴻溫柔地望著他,似在輕輕嘆息。
葉驚鴻比任何人都能理解這種痛苦。
看著心上人,對別的男人露出溫柔的笑,看著她依偎在別的男人懷中。
明明嫉妒到快要發瘋,他卻只能像一隻陰溝裡的老鼠,暗中偷窺著別人的幸福。
謝治想起來溫柔的陽光中,他的手指輕輕滑過葉蓮衣綢緞般的髮絲。
她粉色緞帶隨風輕飄,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朝他嫣然一笑。
“不,我感到……甚是幸福。”謝治是這樣回道。
葉蓮衣依稀記得昨夜,葉驚鴻為她按摩之後,她便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等醒來之後,只覺得神清氣爽。
葉驚鴻敲響了她的房門,送來了今日的早膳——桃花羹。
葉驚鴻拿起瓷勺,細細地吹涼羹湯,再溫柔地喂到葉蓮衣的嘴邊。
葉蓮衣有手有腳,自然不願意被他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