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不僅人無趣,連手下的兵……弟子,也很無趣。”
謝治目光看向前方,不敢看向葉蓮衣投來的目光。
“你玄武師兄是個只喜歡鑄煉兵器的怪胎,你窮奇師兄又是個十足的大老粗。”
謝治第一次感到了自卑,這種自卑感幾乎快要將他折磨瘋了。
他最近日夜總是想著,若自己能像葉驚鴻那般總是笑意盈盈,又或是像南山燼那般風流不羈。
也不至於和葉蓮衣走在一起,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有時候,我甚至聽不太懂你說的話,也不知道你這般年紀的小姑娘,會喜歡什麼……”
他猶豫良久,終於掏出袖中藏匿已久,那一支翡翠蓮花簪。
葉蓮衣望著髮簪,微微詫異:“謝師叔,這是送我的?”
一枚綠翡翠雕刻出來的蓮花簪,蒼翠欲滴,沉穩貴氣。
謝治說得沒錯,他確實不懂小姑娘喜歡什麼。
若葉蓮衣真是十六歲的小姑娘,或者是剛化形的小妖,她自然不會喜歡這種一看便透露著遲暮的髮簪。
但葉蓮衣偏偏很喜歡,因為這帝王綠的水頭,一看就很貴,她喜歡貴的。
她搖了搖頭,堅定拒絕道:“謝師叔,我不能要。”
風吹起如墨的髮絲,拂過謝治的冷硬的臉頰,他下巴繃緊了幾分,緊張道:“衣衣……你不喜歡嗎?”
葉蓮衣表情認真道:“是無功不受祿。謝師叔,你已經送了我很多東西了,我不能再要了。”
做臥底要講究可持續發展,不能總逮著一頭羊薅……萬一謝治師叔被她薅禿了,她以後上哪裡找這麼好宰的肥羊?
“是獎勵。”謝治輕聲道,“這是上一次,師叔承諾給你的獎勵。”
葉蓮衣回憶了一下,她當時把小紅丟在道觀外,謝治是說要給她獎勵。
她本以為摸摸頭便算結束了,沒想到謝治還準備了其他禮物。
葉蓮衣抬頭望著謝治,他的高大的身形被夕陽拉得很長,他的神情藏匿在逆光之中。
謝治喉嚨似乎有點乾澀,聲音暗啞道:“衣衣……不要拒絕我。”
語氣就好似在懇求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