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問題,夏有道的心情似乎也沒有那麼糟了,憋在胸口的那一股悶氣也似乎一下就莫名其妙順暢不少。
到了陵園管理處,查到自己母親的墓地位置,屈露露出門抬頭一看天色已晚,一個人去掃墓感覺有點兒害怕,於是又要夏有道陪她去。
夏有道並沒有拒絕,但這時才反應過來,盯著屈露露說,你雙手空空的,怎麼什麼都不帶?
屈露露十分不快,說門
口那些賣香燭紙錢的,太貴了,進來之後,才發現裡面賣得更貴,這幫人發死人財,心眼太黑,我才不讓他們得逞。
哼了一聲後,卻話鋒一轉,說我要是有錢,也在門口開個專門賣香燭紙錢的店鋪,讓他們都沒飯吃。
夏有道哭笑不得,只當屈露露勤儉節約,捨不得花錢,卻不知道屈露露身上其實是沒錢。
夏有道眼珠一轉,帶著屈露露原路返回,回了一趟自己工作的地方,很快就提著一袋香燭紙錢出來。
屈露露見狀,立即高興得就像是一個得到糖果的孩子。
掃墓時,屈露露點燃香燭紙錢後,卻又一聲不吭地跪在墓碑前,低著頭哭泣了很久。
夏有道想上前安慰又覺得矯情唐突,一聲不吭地就走了更覺得不合適,只能靜靜地站在一邊,顯得茫然無措。
夜空中掛滿繁星點點,閃爍不定,就像一雙雙充滿神秘智慧的眼睛,也像一顆顆美麗的閃亮寶石,更像一粒粒閃耀的珍珠在黑幕上舞蹈。
屈露露終於哭累了以後,抹了一把眼淚站起來,雙眼腫得像是兩隻燈泡,若無其事地對夏有道說,我餓了,你再請我吃個飯吧。
夏有道居然鬼使神差地說不出半個拒絕的字眼。
出去的路上,屈露露又找夏有道借來手機,然後走去一邊,打了電話給聞忠向他彙報了自己這一天的行程。
吃飯的時候,二人又喝了酒。
人生不過二兩酒,一兩心酸,一兩愁。我有故事你有酒,我能陪你嘮一宿;我把故事換成酒,騙你一心跟我走。
幾杯酒下肚,什麼隔閡都沒了。
屈露露向夏有道傾訴,說自己是個孤兒,從小到大都是由爸爸的一個朋友扶養長大,現在自己長大了,得自食其力、自力更生,還要賺錢報答這個叔叔的養育之恩。
夏有道的一腔愁緒完全被勾了出來,然後將小姨突然來找他拖孤的這一節前後都向屈露露傾訴。
屈露露一聽,頓時十分不解,醉眼朦朧地問他覺得自己最缺的是什麼,或者說他最想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