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立刻讓回來之人過來,朕要問個清楚。”
不多時,那個落霞鎮領頭的灰袍漢子就被領了上來,此時那人已經換上了一身制式軍服。
“你說什麼?叔寶在那裡療傷?”李二驚呼起身,臉上極為尷尬,剛剛喃喃自語半天,還以為是什麼高人呢,弄了半天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讓這小子狐假虎威了,沒想到前幾天叔寶去求醫,竟然是去找他的。
還好那灰袍漢子沒抬頭,不然肯定看到了皇帝尷尬的表情,只有內侍老高知曉一切,卻什麼都不敢說,連個表情都不敢表露。
“行了,你下去吧,去查一下,叔寶是怎麼找到那裡的。”李二揮退了那人,但是他自己心裡也犯難了,這可怎麼是好,叔寶在療傷,還揚言要保住那小子,顯然是不好將之弄來了,可皇后的病情怎麼辦?
一邊是手下愛將,甚至還是對自己李家都有大恩的將軍,另一邊是髮妻,李二感覺自己有些上火了,心中越發煩躁,甚至還牽連著埋怨起自己的兒子李承乾了,第一次去的時候將之抓回來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
糾結了半天,最終搖了搖頭移步朝著後宮立政殿而來,還需要跟皇后商議一下了。
與此同時,長安城中萊國公府裡,主人杜構也趕了回來,比他母親齊氏預料的還早了兩日,這都是因為在齊氏去落霞鎮的時候,杜構的夫人劉氏就已經發了快馬書函。
杜構是個孝子,回家之後先去給母親請安,看到母親鬢角再添白髮,杜構心疼的眼淚直流,父親去的早,母親一人孤單,自己又不能常年侍奉在身邊,二弟不爭氣,所以老母親才四十來歲就這樣蒼老了。顯然,杜構將這一切都歸罪於自己。
齊氏看到兒子回來,臉上的笑容更加多了,馬上叫來了二兒子杜荷,就開始宣佈她思考多日的大事。
杜構被雷得外焦裡嫩,激動的說道:“孃親,此事當真?怎麼你和爹一次都不曾提過呢?我們怎麼會還有一個哥哥?”
齊氏看著這個有些呆板的兒子嗔怪道:“傻孩子,外出做官多年怎麼連話都不會說了?什麼叫當真?娘還能騙你們?
其實這些年你爹爹一直都在尋找,只是最終也沒能尋到,這不是將心思都花在你們兄弟身上了嗎?如果表露出來的話怕你們心中產生隔閡,再說也沒找到,我們甚至都以為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孃親說的哪裡話,既然是我們的嫡親大哥,您和爹爹就不該瞞著,我們是骨肉兄弟,如果知道的話,我們也要上心去找的,現在爹爹不在了,您就該告訴我們,我們也好繼續去找,又不是小孩子了,怎會因為爭寵產生隔閡?”杜構真誠的說道。
旁邊的杜荷連連點頭,在大哥面前這小子還是老實的,不然長兄如父,大哥是有權利訓斥自己的。
齊氏聽了兒子的話,感動的老淚縱橫,摸著大兒子的頭髮不停說好,心道是自家老頭子多慮了,都是孝順兒子,不會骨肉相殘。
隨後這老太太就表示要帶著兩個兒子一起去落霞鎮將大兒子找回來,認祖歸宗,這樣亡夫杜如晦九泉之下也能夠瞑目了,杜構拍手支援,表示願意肩負起一切,馬上就安排,次日就出發。
晚間杜構夫婦睡覺的時候,妻子劉氏說出了心中的隱憂,說如果找回來是個小弟還罷了,萊國公府家大業大怎麼也有份富貴給親兄弟,但卻是個大哥,找回來怕不是要爭奪國公爵位的。
這話聽得杜構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