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府內,捂著胸口的老帥李靖氣得鬍子都在發抖,指著杜少清都不知道找什麼詞罵人了,翻遍了自己幾十年所學,都沒有足夠深度的詞彙能夠描述眼前這兩兄弟的無恥行徑了。
對,就是無恥行徑,在老李靖看來,杜少清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個道貌岸然的傢伙,自己好心好意以畢生所學兵法相贈,本以為你杜少清能領會深意,就算不納頭便拜,起碼也承認是你半個師父吧。
現在倒好,竟然私自將如此重要的東西傳給了一個德行喪盡的人物?還恬不知恥的要來求自己收徒?這是什麼?這是還嫌佔便宜不夠,還要借用自己的名頭作惡呢?
所以老李靖就差轉身取過寶劍,斬殺眼前的兩個無良兄弟了。
杜少清趕緊上前扶住了臉色發白搖搖欲墜的李靖,知道他誤會了,所以開口勸道:“李伯父不要誤會,舍弟已經改邪歸正了,他並非貪圖您老兵法,他是養傷期間……”
“什麼?不貪圖?豎子!老夫殺了你們兩個無恥之尤的傢伙,老夫的兵法堪稱大唐至寶,在你們眼裡是什麼?廢紙嗎?還說不貪圖?”老李靖破口大罵就要發飆。
杜少清知道又說錯話了,連忙道歉:“您不用擔心他拿著兵法學壞作惡,前日劍南道禦敵吐蕃,他就隻身投軍,仰仗從您這裡學的東西,立功不少呢。”
聽到這個,李靖冷哼一聲:“就他?立功?他不作惡就謝天謝地了,你杜少清也真是什麼都敢說。”
“軍功不作假,牛進達、侯君集兩位將軍可以作證,人家都對舍弟這一身本事讚不絕口,甚至還追問師承是誰呢,您要是不信,讓我那紅俠伯母出來作證,伯母在戰場上可是親眼所見的。”杜少清拍著胸脯道。
李靖將信將疑,聽到侯君集的名字之後,猜疑道:“是侯君集讓你們來的?”
杜荷連連擺手,“伯父誤會了,小侄知道您跟侯大將軍的傳言,所以並不曾透露出我的師承所學。今天來這裡純粹是小侄自己的想法,實不相瞞,我想重新做人,甚至尋回失去的未婚妻城陽公主,陛下已經鬆口,說如果我真的能拜您為師,他就會同意我跟城陽的婚事。”
杜荷將事情和盤托出,杜少清不斷的使眼色,可對方就是視而不見,聽完之後老李靖冷哼一聲:“鬧了半天也不過是為了一個女子?不成大器!你們走吧,今後別再來了。
老夫當日願賭服輸,兵法既然送人,隨你們處置,至於用這兵法行善還是為惡,全憑你們的良心,後世功過跟我李靖無關了。”
杜荷看著拂袖而去的老李靖,激動的雙膝跪地大聲喊道:“大哥跟我說過,冠軍侯霍去病封狼居胥之前,在長安也是一名十足的紈絝,為何我杜荷投筆從戎就不行?到底怎樣你才肯給我一個機會?”
這句話讓已經快走到後堂門口的老李靖站住了,緩緩轉過身來看著這個雙膝跪地一臉決然的年輕人,滿臉的不屑,“就憑你杜荷也敢出言比肩大漢冠軍侯?
好,既然如此老夫就給你一個機會,你去戍邊從軍三年,如果能夠做出讓全大唐都認可的戰績,老夫就承認了你這個弟子。”
“多謝伯父成全!”杜荷給李靖磕了一個頭,無論是感激,還是感謝對方傳下兵法,這一禮不為過。
杜少清開口問道:“戍邊三年,李伯父,可有地點要求?”
李靖板著臉說道:“沒有,隨你們,如果不幸死在戰場,也別來埋怨我李靖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