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各位所言,我們也曾想過依照慣例問責對方,然後免不了要放回這群無用俘虜。
但是諸位恐怕不知道,在我跟高句麗談判的時候,對方怎麼說?對方說,‘大唐不是禮儀之邦嗎?我們已經認錯,就該無條件放回我們計程車卒才是。’
各位,這是什麼?這是嘲諷。有道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高句麗正是認準了這一點,才會這麼大膽的先是往河北投放瘟疫,喪盡天良。然後趁機派兵奪取我們河北道的夏糧、財物,他們這麼膽大的為所欲為,因為什麼?就是這個,他們知道,即便是失敗了,也不過是被放回俘虜問責一頓罷了。
五萬俘虜來大唐肆虐一通,被我們完好無損的放回去,做什麼?讓他們來年繼續有力氣進犯嗎?
我大唐好欺負嗎?諸位不要忘了前隋三徵高句麗是如何失敗的。”
“那是楊廣殘暴,好戰必亡!”有人站出來反駁。
“屁話!高句麗小國無恥,每次戰局失利的時候都用求和貽誤戰機,前線大將不得不擱置詢問皇帝,高句麗能贏,全靠這種無賴手段。”一名老臣站出來大罵道,不是別人,正是三朝老臣——蕭瑀。
“蕭瑀老頭,你妄言前朝軍機,為暴君楊廣張目,是何居心?”
歷朝歷代都不缺這種大義維護當朝天子的朝臣,所以太極殿上亂了起來。
李二怒聲打斷道:“夠了,朕不是無道之君,兼聽則明,無論前隋大業帝如何,只說三徵高句麗之戰,的確如蕭愛卿所言,敗於高句麗的反覆無常。
魏愛卿,你接著說,高句麗小兒敢如此跟嘲諷我們大唐,當殺!”
魏徵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臣等一路北上走過,見到我河北道百姓因為瘟疫死傷將近三萬,財物損失無數,夏糧也被高句麗禍禍一通,兵災的時候,營州、平州損失更大。
這一切的損失,因何而來?又該如何承受?難道高句麗的毒計,只能由我們大唐百姓默不作聲的受苦受難?憑什麼?
經人提點我們決定,要從這個罪魁禍首高句麗身上找補回來,兵災、瘟疫、搶糧等等損失,都要讓他們來賠償,沒錯,是賠償,我們要求的一切都是經過計算出來的賠償,不是我們大唐威脅勒索小國,而是小國敢犯我大唐的代價。
如果不讓他們知道疼,知道怕,那是不是日後隨便一個小國都敢像螞蟻一樣,騷擾一下我們之後再道歉就無事了?大唐天威不是讓邊陲小國背後嘲諷我們人傻錢多,真正的天威是讓四夷瑟瑟發抖年年來朝歲歲上貢!
所以臣還有第二本奏摺,請求陛下修改慣例,重新正名我大唐天威。”
說完魏徵取出了第二本奏摺,這時候朝中很多人都忍不住大聲給魏徵叫好,當然,多數是武將。
李二哈哈大笑,起身下殿,親手攙扶起這位自己的愛臣中書令,“愛卿此言深和朕心,說得好,說的好呀!來人,念詔賞賜。”
內侍直接開始念詔:“河北道賑災總提調,中書令魏徵賑災有功,並於對峙高句麗一役中居功甚偉,進封鄭國公,加食邑三百戶,另加官紫金光祿大夫。”
“陛下,祖宗之法豈可輕廢?王道治國教化蠻夷才是上策呀!”還有頑固堅持的老臣敢站出來,真是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