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杜少清跟大虎快馬趕回醫館走進後堂的時候,正好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外面焦急等待的家屬都快嚇暈過去了,心想這慘叫成這樣,怕是活不成了。
而屋裡的謝老道跟三個幫手卻鬆了口氣,“還好能醒過來,是他命大沒把腦子震傻。”
蘇老頭看到杜少清小跑著過來,激動的大步迎了上去,緊緊的抓住了對方的手,一句話也沒說。
從對方的眼神裡,杜少清看到了一個父親對兒子的關心跟愛護,回過頭來朝正在安慰媳婦的大虎喊道:“大虎,去搬兩個椅子來,讓老爺子跟你媳婦坐下等,你好生陪著看護。”
說完之後杜少清去換了一身衣服,戴上了專用的帽子,洗乾淨手,推門進了病房。
僅僅是開門見恍惚的一瞥,大虎媳婦就直接昏了過去,裡面的老者正拿著一把小刀,在對兄長血肉模糊的臉下手呢。
蘇老頭疑惑道:“又是換衣服又是戴帽子洗手的,怎麼看著個把式像是做飯的伙伕呀,杜神醫他……”
大虎咳嗽一聲解釋道:“岳父,那不是伙伕,醫館的規矩,病房保持乾淨,任何人不得將身上的灰塵個髒東西帶進去,連一根頭髮都不能掉,所以才這麼鄭重,別的地方是沒有的。”
原來如此!
“爹爹你回來了?”小萱萱驚喜道。
杜少清示意她別說話,免得打擾主刀大夫動刀。
此時眾人剛剛給傷者洗乾淨了臉上的傷口,又用酒精給消過毒,之前那嗓子慘叫就是用酒的效果。
看著病床上蘇公子的傷勢,杜少清都忍不住說慘,虧得是他命大,如果是那井蓋子正對著臉上來一下,估計送不到醫館就涼了。
用烈酒給自己的雙手消毒,杜少清站在了謝老道的對面,開始給他幫忙,老道年紀大了,雖然武藝高強,但畢竟盈不可久,漸漸的杜少清開始接替他的工作,兩人配合的很默契。
足足忙碌了將近兩個時辰,才將蘇公子正骨縫合包紮。
“行了,都捂住耳朵,把麻針去了吧,時間久了也不行。”杜少清開口說道。
小萱萱兩隻小手穿花一樣快速,就這麼在病人頭部輕輕一拂,那幾根針麻對方頭部的銀子就被取下,這一手讓常百草跟寒月明二人看得眼花,不禁佩服師妹武藝高強。
又是一嗓子參叫,這次蘇公子直接被疼醒了。
“爹爹,他太吵了,咱們封了他的啞穴吧?”小萱萱捂著耳朵建議道。
誰成想抬頭一看,好嘛,自己的無良老爹也捂著耳朵呢,根本沒聽到自己說話。
她拿出銀針,正要動手,卻比杜少清看見,一把攔住衝女兒搖了搖頭。
“讓他喊,這麼重的傷勢不喊出來發洩一下怎麼行?
而且這樣還有個好處。”對面的謝老道微微一笑說道。
好處?病人剛剛縫合的傷口,下巴骨都碎了,這般叫喊還有什麼好處?謝神醫你沒說錯吧?
除了杜少清之外,所有人都感覺眼前的是個假的謝道長。
可大家很熟悉道長了,他基本上不會開玩笑,所以三個小學徒紛紛盯著病人思考了起來。
片刻之後,小萱萱拍手道:“我想到了,是讓他張嘴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