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淵蓋蘇文忽然問道:“那老者是杜少清的師父嗎?”
“不是,家兄學貫古今,他的師父沒人知道是誰,你怎麼會這樣想?”杜荷答道。
“那老者氣度不凡,眼力高明,又是坐鎮你們醫館的大夫,據說杜駙馬是位神醫,所以才有此一猜。”
“別猜了,你見到家兄,想問什麼當面問吧。”
二人來到了侯府,杜少清等人早已等候多時,杜母看著三年未見的小兒子,雙目含淚,可兒子甲冑在身,還有禮數沒有走完,所以只能按下激動的心情為之行解甲禮。
隨後杜某帶著杜少清、杜構、杜荷三兄弟去杜如晦的靈位前拜祭一番,這才拉著小兒子噓寒問暖。
杜少清則是帶著淵蓋蘇文來到了書房。
“聽說大對盧點名要見杜某,不知所為何事?”
淵蓋蘇文是見過杜少清的,只是幾年不見杜少清氣質大變,顯得圓融了許多,這讓他再次刮目相看。
良久之後他開口問道:“你跟我高句麗有私仇?”
額……杜少清顯然是被問愣住了,原本就為這個?你國家都亡了,來興師問罪有意思嗎?
可是出於尊重,他還是認真道:“沒有,杜某就是一個足不出戶的郎中,出身鄉野,跟你高句麗是沒有私仇的。”
“既然沒有私仇,那就是為國事了,可我還是不明白,這次高句麗可以說是亡於你一人之手,這樣的功績,你改出將入相才對,為何卻依舊藏身醫館呢?
若不為前程,你圖個什麼?”
是啊,我圖個什麼?
杜少清自己都被這個問題逗樂了,無緣無故的,因為什麼把人家鬧得國破家亡?
仔細想了一下,杜少清如實答道:“也許,這件事起源於一場賭約吧。”
隨後他將自己三弟杜荷關於婚事的賭約說了一遍,也不管淵蓋蘇文能不能接受,杜少清兩手一攤道:“當時吐蕃被滅,高昌也已經被拿下,四周能讓我們看得上的敵人,可能只有你高句麗有點實力證明一下。
你要怪,就怪自己運氣不好,我們只是想挑個國家滅一滅娶個公主。”
噗……
淵蓋蘇文差點吐血死過去,心說這特麼什麼古怪理由?兩國征戰被你們說的這麼風輕雲淡,你當這是什麼?過家家嗎?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自己一方敗的確實有點摧枯拉朽的意思,輸了就輸了,得認。
淵蓋蘇文悽然一笑道:“枉我自命不凡,沒想到卻被你們一群小子玩弄於鼓掌之中,是我小瞧天下人了。”
杜少清感嘆道:“其實,自從當年河北道瘟疫,我第一次跟高句麗在戰場上相遇,心裡就存了這個念頭,早晚滅了你們一勞永逸,我東北百姓在無戰火之災。
而且就算沒有我這次動手,高句麗也存在不了多久的,你也知道,高谷麗乃是我中原死敵,陛下早晚要出征滅你們的。
大唐不是前隋,你們沒機會的。”